“西芙是誰?”
“烏諾的母親,也就是我那脾氣暴躁的妹妹。那個瘋子說西芙不可能是他的女兒,她的膚色,身高,都不是一個塔林人該有的樣子。”瑞奇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語氣嘲諷道:“塔林人是出了名的團結,這種團結來自血脈,所以我們對親情看的比什麼都重,但在那一刻,我真有種將這把劍插在他心髒上的想法。哪怕他是我最敬愛的父親。
“不過還好我沒這麼做,我後來才知道那是桃矢曾經用過的武器。那樣真是種玷汙。”
瑞奇歎了口氣,繼續說:“我拒絕對西芙動手,他問了我三遍是否選擇背叛他,我把夜叉扔在地上說‘這把劍請您收回,它上麵沾染了太多族人的鮮血,我已無法承受’,然後就被他綁了起來。
“他用飛旋黯滅抵著我的脖子,問我有沒有感受到那些叛徒的怨魂在上麵求饒,有沒有感到恐懼。說真的,那種感覺起初的確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一想到這些人都是我抓來的,感官更加強烈。但很快我就適應了,我突然想到,就像這把武器一樣,我也是別人手中的武器,就算存在恐懼也是它畏懼我才對。”
塔林人拿出從剛鐸身上繳來的戰利品。
“看吧,就像我說的那樣,最終還是它畏懼我。”塔林人彈了彈黯刃血紅色的刃身,激蕩起上麵的怨靈,一個個扮著鬼臉張牙舞爪,但卻不能靠近他分毫。
“諷刺的是,後來這件武器被賞金獵人剛鐸偷走,還用它割斷了國王的脖子,為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你後來是怎麼逃出來的?”
“很俗套的故事。”瑞奇聳聳肩。“我被關進地牢的當天晚上西芙也被送了進來,看樣子那個瘋子是打算一口氣殺掉我們兩個。可就在這個時候,桃矢出現了,她帶著我們兄妹倆逃了出去。我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先回答我‘你怎麼這麼多問題’,隨後又補充說‘打開漆黑之地或許需要王族的血脈’,又說‘才不是因為看在師徒情分上’之類的話……”
“這種傲嬌性格你都沒有察覺,真是太遲鈍了。”沐言調笑道。
塔林人瞥了眼因為不懂赫魯語仍然一臉懵逼的蘇利亞,連吐槽某人的心思都沒有。
遲鈍這個詞從你嘴裏說出來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就在那段東躲西藏的日子裏,我了解到一些她過去的生活,比如在聖堂覆滅前,散華和夜叉是她最常用的武器。同時凰巫也有一把叫做輝耀的長劍,周身燃燒著火焰,甚至可以灼燒周圍敵人的靈魂,但因為這些東西會暴露身份,就留在聖堂沒有帶走。
“說起來聖堂這個組織的人,倒是很古怪。那群人似乎能預見自己的命運,也不對即將到來的災難做出反抗。我曾以為她說的‘放下仇恨’是真的看開了,可後來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得‘仇恨’。
“也是在那段時間裏,我學會了她的隱光秘技,但也隻是一些皮毛,比如融身於光等等。而不像她,可以操控這種東西,用於格擋或是攻擊,甚至可以拿來隱匿,也不同於我們遁入影界。而是像在體外鍍上一層偽裝,因此沒有絲毫波動,也不容易被人察覺。”
“你說的是這種東西麼?”
沐言伸出手,從蘇利亞身上剝離下來的晶體懸浮在空中。
瑞奇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抬起自己的右手,就像變戲法似的,他的右手從指間開始一寸寸化為最原始的光。
不同於剛才突然炸開,而是一點點破碎,分解,發光的斑點如螢火蟲一般在空中飛舞,變成與那種晶體一樣的物質。
蘇利亞驚呆了,雖然因為語言關係不知道塔林人講了一個怎樣的故事,但眼前這一幕和杉斯先生教給她“炎襲”時的演示一模一樣。
同時驚呆的還有沐言,他發現眼前這一幕自己再熟悉不過了。
遊戲中角色下線、生命值歸零後從戰場上消失、排隊時間結束後進入競技場,這些有關係統的角色移動全都是這種光效……
震驚過於巨大,甚至讓他有種說髒話的衝動。
聖堂TMD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