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消片刻,隻聽見苑門‘吱呀’一聲響,隨後兩個灰衣人一左一右的拉著個大麻袋走出來。
“兄弟,我說,頭兒讓我們把這女人扔河裏幹嘛。”右邊那個高個子灰衣人無精打采的開口。
“這你還不知道嗎?頭兒最近什麼都沒問出來,這女人還一直在旁邊咿呀嗚啦的喊,別說是頭兒了,我都快瘋了!”左邊的矮個子灰衣人越說越氣,衝著麻袋踢了一腳。
高個子灰衣人見同伴還要踢,忙攔著說:“行了行了,早死的透透的了,我們趕緊辦完事回來,省的頭兒又說我們偷懶,他那脾氣上來,賞咱幾巴掌都算輕的了。”
“呸!”矮個子灰衣人往地上吐了一口,道:“就他?等老子以後飛黃騰達了,讓他跪下來給我磕頭!”
“小聲點兒!你不要命了?萬一被誰聽見,你我小命可就不保了!”高個子灰衣人說道。
“不用擔心,來了這半個月,你可曾看見他們出來?哪次不是你我兄弟二人出來跑腿?想想就令人生氣。”
“走吧走吧,辦完了差事好睡覺。”
“睡什麼睡,這都什麼時辰了,走,等會跟兄弟喝酒去!嘿,這小娘們兒還挺重的。”
莫輕晚見二人走遠,抱著團子,從雜草後麵走出來,一個跳躍,便悄悄越上了牆頭。
院子裏麵的雜草如魚得水般肆意生長,仿佛它們才是這個院裏的主子,裏麵靜悄悄的,漆黑一片,如若不是知曉方才二人是從這裏出去的,莫輕晚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不一會兒,那二人便回來了。
矮個子灰衣人道:“等會交了差,咱去喝酒吧!好久沒去賭場了,嘿嘿。”
高個子灰衣人想了想道:“恐怕喝酒要改日了。”
矮個子灰衣人撇撇嘴,道:“你還怕頭兒抓到啊?放心,咱清晨趕回來就成。”
“昨個兒我看見神使來了,還帶了個人進去密道,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咱哥倆兒還是老老實實守夜吧!萬一出了什麼岔子,第一個要死的,可是我們。”高個子灰衣人往地上唾了一口,怨恨的開口。
二人推門進去,絲毫未注意到隱匿在夜色裏,牆頭上趴著的一人一貓。
“死老太婆!睡什麼睡!起來給大爺煮碗麵去!”
咒罵聲傳來,莫輕晚看向院內,隻見兩年前自己見過的,鮮有人知的三姨娘蘭兒身邊的貼身嬤嬤,正躺在地上,被矮個子灰衣男踢了幾腳後,從地上慢慢的站起來,也不言不語,佝僂著腰,徑自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老不死的,怎麼磨磨蹭蹭的!想餓死本大爺嗎?還不快點兒!真是老了不中用!”矮個子灰衣人罵罵咧咧的開口。
“小點聲兒,被頭兒和神使他們聽到就不好了。”高個子灰衣人見同伴罵個不停,忍不住拉了拉前者的衣袖,說道。
“怕什麼,你啊,就是膽子小,怕事兒,有什麼好怕,”矮個子灰衣人鄙夷的看了眼正屋的方向,說道:“他們在地道裏,隔音好著嘞,要是能聽見,讓我管他們喊三聲爺爺我都不帶一點兒含糊的,別說是我這樣在這吆喝了,就算是洛府裏著火了他們都不見得會知道!”
著火了都不知道?
莫輕晚眸子裏閃過一抹森寒,嘴角慢慢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