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巧,老爺前些日子出遠門了。”秋蕊神色極不自然道。
“我於花園裏走走,姑娘不必管我。”莫輕晚點了點頭,說道。
“是,奴婢秋蕊,在三小姐院中服侍,姑娘如若有事,來尋我便可。”秋蕊見三小姐帶著眾人離去已不見蹤影,沒糾纏自己麻煩,暗地裏悄悄鬆了口氣,對著莫輕晚行了禮便告退。
都說貓兒靈性,莫輕晚偏頭便瞧見被眾人追趕的白貓,大大咧咧的蹲在自己腳邊,雙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瞅著自己,就差沒撲上來了。
莫輕晚微微一愣,深邃的眸子裏卻不見任何情緒,仿佛世間百態,與她無關。
洛言奐與那男子所說的地圖是何物?
若是為了地圖,便可想通,洛言奐一個小小婢女,為何能請的動麵具男子耗費秘術來與曾經的洛緋落換身份。
“喵——?”見莫輕晚並不理自己,白貓討好的輕輕喊了一聲,仿佛它是被人拋棄的流浪野貓。
歎了口氣,莫輕晚麵色柔和了些,默許了白貓跟在自己身邊。
不過,在找到洛南勳被囚的地方之前,還有一件事不曾弄清楚。
許是剛下過雨,一連幾日的太陽如同暖春時候般,耀目卻不炎熱,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於花園中晃蕩整日,路過的丫鬟小廝無不悄悄投目過來,不知是在瞧大少爺歸家時帶回來的美人,還是在看美人身後乖乖跟著的白貓。
明日,便是洛府老太太出殯之日。
當地習俗,過了頭七,亡人便可安葬,不知洛言奐是否為了讓旁人覺得自己兄妹情深,生生等到了洛北落回來送老太太最後一程。
入夜,月暗星疏,空無一人的道路上,隻聽得草叢中幾隻夏蟲微微弱弱的鳴叫,偶爾吹過一陣小風,涼涼的竟使人生出幾絲寒意。
莫輕晚目不斜視的朝府中西北荒苑走去。
不同的是,這次竟沒聽見那女人淒冷的曲子。
‘香荷苑’。
院子大門口的牌匾,許是太久無人打理,鬆動的釘子導致牌匾半掛的吊在大門口,四周的雜草比以往更盛的生長在大門兩側,甚至用鋪路的磚石縫隙中,都有甚多的雜草探頭出來,仿佛不滿縫隙的窄小,彎彎的往路兩旁倒,活脫脫一個荒苑。
莫輕晚走上前,正欲推門,餘光卻瞥見一坨白晃晃的東西。
正是跟了自己一天不願走,趁著不注意被自己關在房門裏的白貓。
白貓眨巴眨巴雙色異瞳,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貓在——
咧嘴笑……
嘴笑……
笑?
“過來。”莫輕晚淡淡的開口。
她確信,這貓比之其他的貓要聰明很多。
果然,白貓碎花小跑的屁顛屁顛跑過來,乖乖的蹲在莫輕晚麵前。
莫輕晚蹲下身子,輕聲道:“團子?”
白貓歪著頭蹭了蹭莫輕晚伸出來的手。
莫輕晚不會認錯,這貓正是幾年前,自己不經意間救下,從而結識了風城的團子。
隻是,看它樣子,仿佛知道自己是誰?難道動物對靈魂的感覺更敏感些?
聽到有腳步聲過來,莫輕晚伸手把它團子抱了起來,閃身藏在了不遠處的草叢裏,好在雜草茂盛,細細的遮住了莫輕晚的身形,呼吸放輕,許是知曉了不想被旁人發現,團子也學著莫輕晚,一動不動,支著耳朵聽外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