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空邀請出來,我們可來個四人約會。”小莫積極附和。
“四人約會?除了我和大齡女青年,那另外兩人便是……”邱霖來回打量眼前兩個年輕人。
“叔叔你真的越來越不懂得玩笑話,小錘你趕緊幫忙物色一位女性,治治他多年積累的木訥思維。”
“我一定多加留意。”
“你們兩個貧到一塊,默契十足,搞不好真有四人約會那天。”邱霖反將一軍。
半會兒說話功夫,主菜已經上桌。
“師父你贏了,幹杯。”三人舉起杯碰下,一口全幹。
一邊吃一邊喝,小莫和邱霖並無變化,小錘幾杯下肚,話匣子一下打開。
“我家門富裕,家中有一姐一哥,我是小少爺,因而最受寵。生來什麼都有,但擁有的東西並沒有令我感到快樂,我終日苦悶,覺得無論在學校還是家中都沒存在感。”
“怎會沒有存在感,你是貴公子,女同學眼中王子,男同學眼中釘子。”小莫覺得有這想法實屬沒事找事。
“如果我不是貴公子,這些光環便從我身上褪去。”
“也是,所以你自力更生了。”
小錘自灌一滿杯繼續說,“父親大人叫我讀經濟,母親叫我讀法律。”
“但你現在是警察。”
“無論選擇讀哪一類,最終都要回歸家族事業,成為他們的賺錢機器。”
“賺錢是生活本質,沒錢就沒命。”
“經濟不獨立,我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之後就悄悄報了警察學校,我需要證明自己,不做公司高管,我可以在平凡的生活中經曆酸甜苦辣,找到自我。”
“這麼說來我也讚同。”小莫覺得換做自己也會這麼做,人生說白了就幾十年,按照別人安排的軌跡生活,好比行屍走肉。
“代價是父母不再理我,斷水斷糧,我自進入大學沒有再回過家,姐哥重新受到重視,自然是笑看這一切。”
“你姐哥才是做高管材料,狠得下心。”
“今日第二次與你們父女一同吃飯,溫馨得有點滲人。”
聽到‘父女’二字,邱霖與小莫相視一笑,覺得小錘醉意已經上頭,並沒有糾正。二人誰也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但種種生活細節表明兩人確實如同父女,小莫偶爾會像女兒那樣使使小性子,邱霖則整天如父親般牽腸掛肚,時時嘮叨。
“你才真正需要去約會。”邱霖拍拍小錘肩膀。
“上次在你家吃過飯,突然很想家,在車上打電話給母親,電話接通第一句便問何時回家管理公司,我說警察生活亦是充實,電話那頭就掛斷忙音了。”
“都不問問生活瑣事。”小莫撇嘴替小錘不值。
“那天師父家停車場的監控器,應該拍到我男兒落淚的壯觀場麵。”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不比你慘?幸好得邱叔叔慈父般愛護,現又由你如哥哥般照顧,我已是幸運之人。”小莫被小錘說得感慨萬分,也倒滿一杯,一飲而盡。
“都是有故事的人,你們兩個悠著點。”邱霖將兩人酒杯沒收,“我不在的時候,可不許你們像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喝酒,醉倒不省人事最危險了。”
“嘮叨勁又上來了。”小莫至多喝了兩個滿杯,清醒得很。
“你好歹有個人嘮叨。”
“我這個好妹妹以後有的是讓你操心。”
小錘一聽‘妹妹’這等親切,“我要哭了。”
“‘妹妹’借你肩膀。”小莫趁機刺激他淚腺。
“小莫我真的要淚奔了。”
“騙你的,你我僅是朋友。”
“剛才還兄妹相稱的。”小錘故作生氣。
“誰叫你眼淚那麼淺。”
“你太煽情。”
“我真情流露。”
“我真心感動。”
邱霖看這兩人恐怕是要辯到餐廳打烊,“好了好了,差不多了我們就走吧。”
原本將兩人送至公寓邱霖就要離開的,第二天還要教散打,小錘覺得師父見外,叫他留下明日一同出發,反正小錘也是要學散打。但邱霖覺得留宿太添麻煩,堅持要走,後來是小莫用酒駕會被拘留才唬住邱霖,這才留下。
次日小莫沒有隨邱霖回去,落了許多功課,十分著急補回來。晚上小錘帶著一摞飯盒回來,小莫見幾道菜擺出來驚呼道,“叔叔的拿手菜!!”
“師父說你昨天想吃他做的菜,剛剛做了幾道你特別愛吃的,我剛吃飽放下碗筷,就催我趕緊給你送點過來,越來越不把我當客人。”
小錘才說幾句話,小莫已等不及狼吞虎咽起來。“你吃過我就自便了。”
“你遲早學到中毒,肯定是趴在那兒算題一整天未進食!”
“沒感覺到時間過得那麼快。”
“再這樣廢寢忘食我真的告訴師父。”
“知道了,能否讓我好好享受這一頓,你這樣訓我,快噎著了。”
小錘拿小莫沒轍,隻好倒杯水放在飯菜旁邊,“慢點,哪像個女的。”最後訓完一句就衝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