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過於的破落。
西門聽塵抬腳,緩步向前。他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掛著一種如沐春風一般的微笑。
他的英俊瀟灑與熊綢的衣衫褸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想去送死。是嗎?”西門聽塵緩慢開口。
熊綢看也不看他一眼,“你是誰?”他的語氣,依然是那般的冰冷,就算是西門聽塵的蕭音,也未將他的戾氣化去太多。
“熊大哥,他是西門先生。”夏芸喚西門聽塵為先生,足可以看得出來夏芸對他的尊敬。“昨晚,就是他伸出援手,從錦衣衛的手中將我們救下,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夏芸恐熊綢出言不遜,得罪了眼前西門聽塵,所以,她拚命的搶了話。
熊綢理也未理他。仿佛對於他的相救,根本就不在意一樣,更別提什麼表示感謝的話語了。
“果然是逍遙子的徒弟。”西門聽塵此話中的語氣,有幾分平淡,有幾會嘲笑。
果然,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熊綢漠然的回臉。
“你憑什麼說我師父?”熊綢的臉上,己經蔓延開來了一種殺意。
西門聽塵聽到他說話,輕笑了一下,他不拘小節,一屁股的坐到了茅草屋前的石凳上。
“人,生來就是讓別人說的。”西門聽塵依然平靜。
“熊大哥,西門先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不能對他如此無禮。”夏芸勸著熊綢。
熊綢聽了夏芸的話,閉嘴不在說話了。
他一如逍遙子一樣,吝嗇他嘴裏麵的每一句話。
“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離開這裏了。”熊綢冷冷的對西門聽塵下了逐客令。
西門聽塵冷笑了一下。“就憑你?也想去把逍遙子的屍體搶回來?”西門聽塵繼續說道。“做夢吧?”
逍遙子起身,執起了他的玉蕭,先是照熊綢的胸口點了一下,又照著他的腿上敲了兩下。
“先看看這傷,再看看你這情緒?憑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來說,你不但奪不回逍遙子的屍體,更會送了你的小命,你要是不信,盡管可以一去,到時候,這個小丫頭怕不是苦苦的攔著你了,怕是她得哭哭啼啼的給你收屍了。”西門聽塵的語氣,越發充滿鄙夷。
熊綢心底的怒火,瞬間的就迸發了出來。
他從未踏入過江湖,也並不知道江湖中的規則。
他隻是一個殺人的機器,除了會殺人,他什麼也不會幹。
西門聽塵的話語,己然將他完全的刺激到了。
“當然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和我比劃兩招。你的仇人現在是越來越多了,先不說錦衣衛,就算是江湖中的那幫貨色,也不會放過你,你可以逃過一劫,卻逃不過……”
西門聽塵繼續說道,可是,就在他的話還未說完之時,熊綢己然以閃電之速,抽出了別在他腰間的殘陽劍。
在他熊綢的殘陽劍下,從未有過失手。
夏芸的眼睛睜的老大。
熊綢自信的以為,他一定可以刺中西門聽塵。
可是,他想錯了。所謂山外有山的道理,他並不太懂。
就在他出劍之時,但見西門聽塵緩緩飛身,他迅速執起自己的玉蕭,對準了熊綢的劍尖。
殘陽劍,直指玉蕭,二人以一種靜止的狀態,半飛騰在空中。
夏芸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完全的石化。
“熊大哥,西門先生救過我們的命,我們不可恩將仇報,西門先生,熊大哥性格直爽,並無惡意……”夏芸是左右相勸,可是,兩個人的對峙,卻還在持續著。
仿佛,誰也進攻不了誰,誰也防守不了誰一樣。
西門聽塵笑了一下,而後,他突然間的猛一用力,內力順著玉蕭,越過了殘陽劍,直擊熊綢的胸口而去。
熊綢應聲倒地,手中的殘陽劍,也瞬間的落在了地上,發出來了清脆的一聲當啷之響。
這是熊綢踏入江湖以後,第一次遇到敵手。
他在倒地之上,狠狠的咳嗽了起來。而西門聽塵,就好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依然平靜,依然微笑,依然執著玉蕭,依然如此的瀟灑。
“熊大哥……”夏芸緊張的呼喚。
“我沒事。”咳嗽過後,熊綢恢複了平靜。
“你連我都打不過,用什麼去麵對江湖中的追殺?”西門聽塵的話語,十分的有道理。“你死了不打緊,逍遙子的仇誰去報?你娘的仇似乎也沒有人去理會了。還有,就眼前這個對你掏心掏肺的小姑娘,誰會去照顧呢?”
西門聽塵的最後一句話說完,夏芸迅速的低下了自己的腦袋,臉色羞紅。
她害羞了。臉上的紅雲盡數的落在了熊綢的眼中。
“逍遙子教會了你絕世的劍法,卻沒有教會你如何行走江湖,若是照你這麼不長腦子的胡亂闖下去,結果可想而知。”西門聽塵的話語,雖然說的不中聽,可是道理卻是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