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深處,蕭音越來越濃。所有的人,都如中了魔音一般,左右搖晃。
不得不說,西門聽塵一定是一個高手。
如此強大的內力,在現今江湖中,沒有幾個人可以如此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
錦衣衛的人,己被西門聽塵的蕭音震昏。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
“卜鷹,你這條鷹犬,又為朝廷辦什麼賣國求榮的事情呢?今日讓我西門聽塵碰到了,不會袖手旁觀的。”稍時,一個男子深沉的聲音在半空中響了起來。
卜鷹一聽到這樣的響聲,他一個飛身,躍上了空中。
蕭音噶然而止。兵器交手之音當當作響。
一個小石子,衝著熊綢的後背飛來。
熊綢剛欲拔劍,己然被石子擊中了後腦勺。他的整個身體,軟軟的倒了下來。
夏芸迅速的抱起了熊綢的身體,鑽入了黑色的幕布當中。
“西門先生,謝過救命之恩,他日若能相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空中的打鬥,還在持續。
這是一場高手與高手的較量,沒有人知道,到底誰勝誰負……
再說夏芸背負著熊綢的身體,一路向西行進。
原本夏芸的功夫就不算高強,如今,又背著受了傷的熊綢,行進起來,自然有幾分的緩慢。熊綢豎敵太多,就算是不死於錦衣衛的手中,江湖中的人,也絕計不能放過他。
還好, 夏芸早有安排,在皖平客棧,她預備下來了一輛馬車。她駕著馬車,繼續向西走去。
天色蒙蒙亮之時,夏芸與熊綢來到了一片茂密的叢林之處。
後麵的追兵的聲音,己漸去漸遠。
夏芸將她的心平複了下來,探身看馬車內的熊綢。
此時,他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馬車內,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大不如前。
夏芸彎腰鑽入馬車內,將有著龐大身體的熊綢從馬車內拖了出來。
前方不遠處,有一間茅草屋,大約是看瓜的農民留下來的,夏芸吃力的將熊綢的身體拖入了茅草屋之中。
熊綢的臉上,身上,胳膊上,遍布傷口。
那些傷口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在夏芸看來,那每一處的傷口,似乎都砍在她的心尖之上。
她的眼淚猛然間的濕潤了,她顧不得太多,將自己的外衣撩開,扯破了貼身的裏衣,那熊綢身上那一點一點的破損之處全然的包裹了起來,她做的那樣小心,好像是在對待一件最心愛的東西一樣。
做完了這一切,夏芸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她伸手,修長而纖細的手指,撫在熊綢的臉上,將他臉上的血跡撫去。他額著的亂發,略有幾分淩亂的粘在他的額頭之上。
“水……水……”熊綢輕微的呼喚之音,從他的嗓子中擠了出來。
“熊大哥,熊大哥……”夏芸輕呼。
熊綢又陷入了沉重的昏迷之中。
他通體發熱,臉色通紅。黝黑的肌膚之上,閃爍著一種屬於男人的光芒。
夏芸翻身出了茅草屋,外麵,空曠一片,莫說是吃食了,就算是一口水也難以找到。
夏芸跺了跺自己的腳,頗有幾分的無奈。
就在此時,她看到了自己的手。
來不及多想,她拔出來了腰間的短刀,狠狠的劃到了自己的手指之上,血,順著她的手指流了下來。
她一隻手卡向了熊綢的脖子,將手指用力的塞入到了熊綢的口中。
這個傻傻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竟然用自己的鮮血來保存熊綢的生命。
“熊大哥,你得活著。”不知是手指上的疼痛,還是因為熊綢的傷而過於擔心的夏芸,此時,竟是一臉的眼淚。
天色漸漸大亮,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
叢林中也有一片安靜變成了熱鬧。
夏芸依著茅草屋中的草垛,緊緊的抱住了熊綢的身體。
此時,她不知道,熊綢將會是生是死,但是,她卻堅定了一個信念。她一定會陪著他。
午時,熊綢悠悠醒來。
當他睜開眼睛的一霎那,他感受到了一種屬於女人才特有的氣息。當夏芸的長發映入他的眼睛的時候,他掙紮著起身。
夏芸被他的動靜弄醒。她紅著臉,不敢去看熊綢一眼。
古語有雲,男女授受不妝。
她背過去臉,屬於少女的嬌羞,在她的臉上蔓延了開來。
熊綢更不知道該如何來麵對夏芸的這份情意。
良久,還是夏芸開口先說話。“熊大哥,你醒了?”
熊綢點頭。一語未言。
“昨晚,你受了重傷,我帶你逃到了這裏,因為太累,所以,就在這裏休息了,熊大哥,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找點兒吃的。”夏芸想用自己的行動來掩示自己的那份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