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已經準備好帳篷……”
“不用了。”藝炎燼打斷蕭傳祺的話,從椅子上起來,捷步走出大帳。
現在正是禍不單行的時候,玖樓國和藝國的聯軍將近,就算將西夏的兵力全集中在南麵,也很難抵抗人數眾多的聯軍,若開戰,必定是一場苦戰,而且很可能吃敗仗,而剛獨立開來的西夏也將會被藝國收回,甚至他都可能連命都無法保住。
他該恨她,若不是她將聖書偷走了,樓王得聖書就決不會答應與藝國合作了,一切都是因為她,才將他推到這個困境。
他該狠狠的報複她才對,可惜卻沒有,此時覺得自己竟自輕自賤到這個地步。
搖了搖頭,甩去惱人的思緒,看著依舊昏睡的人,手亦不自覺的從霧紗臉頰滑下,在右胸口停下,微啟雙唇說道,“你這裏是不是早住進了他,不然怎會這般傷害本王?”
而後,手再次下滑至霧紗的小腹,說道,“你這裏曾懷過的小孩是本王的嗎?”
“你是不是嘲笑本王這是犯賤自找的?”
他的聲音如帳篷外的風,冷冷清清卻帶著難於發現的憂鬱,問了許久,卻沒有人回答他,藝炎燼自嘲的笑了一下,隨後神色一黯,緩緩低下頭,頭發從兩側垂下,遮去他的麵容。
清晨,天空飄散著潔白的雪花,這應該是西夏最後一場雪了,該告別這嚴冬了。
“別讓她知道本王來過,還有讓她回到軍妓營吧,另外不能讓人逼她做不願意的事。”
“是!是!”軍營的主事點頭哈腰的說道,“未將恭送王。”
霧紗幽幽的醒來,手輕輕的撫在小腹上,沒了,能帶給她期望的沒了,在霧紗心傷間,兩個一直照顧霧紗的女妓走進來,見霧紗醒來相視而笑。
“你醒了,太好了,快起來用膳換衣,侍會你還要跟我們回軍妓營呢。”
霧紗掀開被子才發覺天氣還是這般冷,似乎是夢,睡夢中有人默默的看著她,抱著她,溫暖了她冰冷的身子。
“為什麼你們會來照看我?”
“是大人的命令。”女妓說道,接著又說,“就是軍營的主事,其實沒什麼,軍裏有人受傷也是相互照顧的。”
“我昏迷時,就隻有你們來照顧我嗎?”
“對呀,還有軍醫來過兩次而已。”
“沒有其他人?”
一名女妓不自然的說道,“沒有別的人來過。”
霧紗點了點頭,看來是她的錯覺了,那熟悉的感覺也就隻有他一個人給過她罷了,但此時此刻他怎麼會那樣對她,是否是思之欲狂所至才產生夢境。
霧紗回到軍妓營,生活沒變,隻是她失去了貴重的東西,流產讓她越發清靜和冷漠,但慶幸的是再也沒有人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了。
出了帳篷,霧紗仰頭看破著飄著雪花的天空,是那樣的暗沉,天蒼蒼、地茫茫,她又該何去何從?沒有了小孩,她和他也算徹底斷了吧?心裏突然就心酸起來。
淚,不知不覺的落下,晶瑩剔透,泛著她獨有的靈氣,多少年來不曾留過淚的她,卻終於忍不住了,任由淚水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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