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紗隻覺身體酸痛,緩緩睜開雙眼,定定的看著淡紫色紗帳上的花紋,昨晚像夢一般,床上的那抹紅告訴她那並不是夢,那種撕裂般的疼痛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姑娘,醒了。”
“胭紅?”
“姑娘還記得奴婢?”眼前的女奴竟想不到自己當初侍候不到一天的主子記得她,心裏高興全表現在臉上。
霧紗點了點頭,淡漠的接過衣服穿上,隻見胭紅端來一碗藥,“這是什麼?”
“每一個侍寢後的主子都會喝的。”
原來是不留下‘禍根’的藥,毫不猶豫將藥喝掉,環視四周,自己還在他的寢室。
“王,一早便去了軍營了,吩咐奴婢照顧姑娘,姑娘現在要回自己的院落?”
姑娘?霧紗隻覺這個稱呼十分尷尬,主不主,奴不奴,他給了自己這麼尷尬的身份。
滿天雪花,隻見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萬裏雪飄,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
半個月過後,陸陸續續傳來戰況,西夏邊境地區戰事連綿,藝炎燼在邊境,因此霧紗也放下心來,至少短時間內她不會見到他,也不用麵對那些尷尬。
“聽說了麼?”
“什麼事?”
“樓玖國的士兵在南麵被青王的士兵圍剿,都好幾天了,但王並沒有派人去支援。”
“你怎麼知道?”
“我父君是王身邊的一名侍衛,他回信報平安說的,說若再不派兵支持,樓玖國的士兵便會全軍覆沒。”
“那、那個將軍呢?”
“哪個將軍?”
“就是玖樓國來的那位。”
“哦,不知道,想必也是被圍困了,畢竟是他親自帶領自國的兵,那麼關心人家,莫非看上那個俊俏的將軍。”
“你別胡說!我隻是問問罷了,那個將軍挺好人的,絲毫沒有一個將軍的架子,那天宴會上,我不小將酒倒在他衣服上他不但沒有動怒,還安慰我不用介意,多好的人,若是就這麼沒了,怪可惜的。”
“你看,還不承認看上人家了……”
兩個女奴嘻笑著打鬧,路過的霧紗隻覺心裏像石頭一樣,被投進深不見底的湖裏,樓玖國的士兵被圍困,藝炎燼沒理由不出兵支援,難不成他向父王借兵除了讓西夏有足夠的兵力對抗外,還打算給父王一個重創?
應該是這樣,他讓樓玖國的士兵做誘餌,對抗南譽,兩敗俱傷之時出兵占領南譽,何等心機,這才是他讓人害怕之處。
可是子墨便成了一個棋子,他所做的事一點也不值,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陪伴她多年的他就這樣白白送死。
“胭紅,這裏去軍營要多長的時間?”
“要兩天。”
“明日便啟程去軍營。”
“啊!”胭紅吃驚的叫道,連忙跟上走遠的霧紗問道,“姑娘為什麼要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