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微薄的日光在這雪封的赤城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樹枝被積雪壓垮腰,不畏寒的幾盆盆景在這嚴冬也沒精打采,難得花也黯然失色。
“王,鄭將軍已經到了城下。”
藝炎燼用著早膳,頭也沒抬,一邊喝著熱湯一邊下達命令,“去給他們安排府邸入住,還有晚上在大殿設宴招待。”
“是!”
藝炎燼放下手上的湯匙,接過女奴傳來的綿帕擦了一下雙唇,抬頭盯著霧紗看,“你會不會舞技?”
“奴婢不會。”
“那會不會唱歌?”
“奴婢不會。”
“彈琴了?”
“奴婢不會。”
微微皺眉,一國公主多少也會受教一些才藝,即然沒有琴棋書畫精通,也總有一技之才,“那你會什麼?”
霧紗認真的想了想,“奴婢什麼都不會。”她除了接受一些禮儀外,並沒有受到其他才藝的培養,而且認字和棋藝還是小時候母妃教她。
“你還是一個公主嗎?”
“奴婢已經不是了。”
藝炎燼若有所思,站起來披上披風,“晚上過來陪本王下棋。”
臨近日落,王府已經熱鬧起來,霧紗也無心湊熱鬧,隻是呆在自己房裏坐在碳爐旁看書。
大殿傳來歡樂和歌舞聲,如此明目張膽串通別國起叛,且整個赤城百姓都這般張揚,想必將來的某一天,他終究要逐鹿帝位了。
這張戰爭一旦戰勝,藝炎燼必會趁機吞掉南譽,擴大領域,到時也用不著借別國的兵力,藝國也不能輕易攻戰奪回了,西夏便獨立了政權,從一個封地變成為另一個國家。
直至子時,熱鬧漸熄,宴會也該散了,霧紗緩緩走出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他吩咐過晚上得去陪他下棋。
“霧紗。”
一聲輕喚,霧紗轉過身,微微一笑,“大人有事嗎?”
鄭子墨走上前,他以為看不到她了,沒想到離開大殿會在走廊遇上她,“過得好嗎?”
霧紗點了點頭,其實她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算不算是好,該說好吧,至少藝炎燼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想取了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你怕冷了,所以特意帶這個給你。”說著將手上早已帶來的包袱,遞給霧紗。
“是什麼?”
鄭子墨微笑著,打開包袱,赫然是一件白色的狐皮大裘,好似上好的綢緞,霧紗知道這不是普通的狐皮,這些納義雪狐皮而製,溫暖至極。
將狐皮大裘披在霧紗身上,將兩邊的毛絨衣帶係成一個好看的蝶形結,霧紗隻覺身子一下溫暖起來。
“暖和嗎?”
“嗯。”
他們兩個從來說話都是那麼少,在皇宮時兩人大陪分都是沉默,霧紗還記得在一個初夏夜晚時,她和平常一樣坐在台階上看著星空,而他卻不知不覺闖進她所住的宮殿,從此他會在每一個夜晚陪著自己坐在台階上同,靜靜的,很少說話,直到她回房休息,他才離開,那樣的日子過了將近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