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整頓好,宋桑榆便帶著僅存的幾人,順著祁寒來時的方向返回。
一路上氣氛十分沉悶。待走到那些被一招斃命的屍體前,終於有個年輕的女孩兒忍不住哭了起來。
宋桑榆輕輕拍了拍那個女孩兒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走過去,合上了地上幾具屍體死不瞑目的眼睛。
祁寒這時候其實很想問這些人究竟是被什麼東西殺的,是宋懷義嗎?但是就剛才宋懷義的戰鬥力來看,他總覺得這宋懷義無法劃如此利落的傷痕。
然而他看了看周圍死寂的氣氛,沒有問出來。
宋桑榆對著地上所有屍體鄭重地彎腰行禮,她身後的武林盟人也跟著曲身。祁寒無言地看著他們。
這個世界上,無辜死去或為了什麼而犧牲的人多了去了,他的價值觀裏,並不苟同於花時間在悲痛或緬懷上,還不如加緊離開,去給這些人報仇雪恨。
他搖了搖頭,不過,這樣的悲痛和緬懷或許會讓生者的心裏好受一些吧。
少傾,那幾人離開了屍體旁邊。宋桑榆走向祁寒,沙啞著嗓音問道:“祁寒,拜托你一個小忙。”祁寒點頭:“請講。”
宋桑榆再次看了看地上的身軀,咬了咬牙,說道:“把這裏燒了吧。”
祁寒有些驚訝,畢竟雖然在未來,火化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這是在古代,火化在一定程度上是等同於挫骨揚灰的——那是慘死啊。
宋桑榆以為祁寒在猶豫,便說:“這片地方又是喪屍屍體,還有——還有我們同伴的.......如果瘟疫再從這裏傳播開來,那就是我等的罪過了。不如放火燒山,以絕後患。”說著她承受不住似的,閉了閉眼。
祁寒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好。你們先行一步,我在後麵點火。”
宋桑榆點點頭:“我會發射一枚撤退信號,你看見之後——就請點火吧。”
祁寒點頭表示明白。
宋桑榆便轉身,帶領武林盟人先往外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祁寒的視線裏。
祁寒挑了一塊沒什麼穢物的地方,撩起衣袍直接坐了下去。他看著這一片荒涼的景象,內心有些複雜。
畢竟這個喪屍病毒因為自己的錯而被帶到這個本來和平的時空的。祁寒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必須對這個時代負起責任。
沒等多長時間,宋桑榆的煙火在天空中炸裂,那樣絢麗繽紛的色彩,看來就像是一種諷刺。
祁寒起身,拿出火柴點燃了一枝枯皮的樹枝,用力把它扔向河穀深處。
河穀地麵上的枯樹葉很快燃燒起來,想必不一會兒,這場大火便足以蔓延這整個荒蕪的河穀。
祁寒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離開山穀,回到了山腳下那片農田。宋桑榆和韋君如已經彙合,兩人不知道在談些什麼。
見祁寒出來了,宋桑榆對著他點了點頭,轉而對韋君如說:“既然祁寒已經出來,我們便先回城主府吧,一會兒大火可能就要燒起來了。”韋君如應是。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前來,又麵如死灰地離開。
回到城主府,第一件事情仍然是趙大師的驅邪。
或許是因為這次他們和喪屍拚殺的時間過長,趙大師做驅邪的時間也加倍延長。
祁寒故意站在隊伍的最後麵,韋君如則故意站在祁寒前麵。
他們前麵的人都十分沉默,在做過驅邪之後紛紛疲憊不堪地離開了。到最後,隻有趙大師並祁寒二人留在門口的廣場上。
韋君如的驅邪也做完了,他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站到一旁,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祁寒也不管他,該幹的事情還是要幹的。在趙大師的驅邪做到一半的時候,祁寒突然開口道:“宋懷義死了,徹徹底底的那種死了。”
對麵的趙大師明顯愣了一下,不過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他隻是淡淡地說:“哦,是嗎。”
見他不為所動,祁寒便接著說:“隻不過我們在消滅它的時候,它好像還存有一絲理智?.......趙大師的想法比我等更要深入一些,不知趙大師對此事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