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破碎(2 / 3)

“你……”,安然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猛地澆下,讓安婛整個人的怒火猛地熄滅,瞬間就恢複了冷靜。

她到這裏來是為了勸說安然回到安氏的,安然走後,安氏完全就像是西沉的太陽……

股票暴跌,股東的怨氣不斷,甚至一些安氏要垮台的流言蜚語都開始流出。不然安婛也不會努力地放下自己的高傲,在這裏來找安然。

她已經想通了,安然是她的兒子,安氏是她的心血——不管她到底有多麼怨恨那個人,安氏都決定不能跨掉!所以,她一定要安然回到安氏。

“算了,”安婛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彎腰撿起地麵上麵的手提包,緩緩地放到肩上,“今天我來,是讓你回安氏。”

回安氏?安然嘴角慢慢地勾起。嗬嗬,當真是以為他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哈巴狗嗎?

當成安婛想方設法,收買安氏的內部股東,趕他下台——現在安氏要垂危了,就突然想起來他這個總裁了?

嗬嗬,當真是以為他安然,很稀罕安氏嗎?眼中閃過一抹暗色,不管怎麼樣,安氏到最後反正都會是他的。現在他又何必在這裏費腦筋呢?

“媽媽,我再說一遍,我和安氏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安然聲音頓了頓,嘴角滿是嘲諷,“或許我應該叫你安婛?畢竟我們已經斷絕母子關係了。”

安婛渾身止不住顫抖,可以看出來她整個人被安然氣得不行。臉上怒氣洶湧,牢牢抓住手提包帶的手指說明了安婛此時心中的極力抑製。

“還有,”安然眼中冰冷,聲音淡然,像是在宣告一般,“我的感情,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插手!”

既然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孩子,那麼我的感情生活,也不需要你現在假心假意的操心。

歸根到底,你在意的不過就是你的安氏,而我……是個可有可無的傀儡。

“安然!”,安婛終於沒能忍住,猛地大吼,“我告訴你,那個叫做墨藍鳶的賤人,你想都不要想和她生活在一起!”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心中突然有些厭煩,安然雙手環胸,“而且,我可能忘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

安然定定地看著安婛的眼睛:“墨藍鳶,她不是我的女下屬!她是藍憐,多年以前的藍憐。”

安然的話音未落,安婛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眼中布滿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可怖。

聲音尖利,安婛整個人都有些瘋狂:“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安然,你再說一遍,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墨藍鳶就是藍憐。她是我年少時候深愛過,現在依舊深愛的女子。她沒有死,我的小憐,她還活著!”

腳下不受控製地向後退去,安婛眼中洶湧著絕望,竟然是她?竟然是她!

那個賤人的女兒,竟然還沒有死……為什麼,為什麼……

不,不,不會的,當時她……

“我會和她結婚,”安然眼眸微微眯起,眼中帶著警告,“就算你不祝福我們,我也不希望你去找她什麼麻煩。不然……不要怪我無情!”

嗬嗬嗬嗬……,安婛低笑出聲,聲音透著莫名的詭異。貝瑞莎!你以為你贏了嗎?不,我告訴你,你就在地下好好地看著——我是怎麼讓你輸得跪地求饒的!

“你要和她結婚?”,安婛慢慢地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一片平靜,好像剛剛那個瘋狂得有些失常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沒錯,可能,再過一個月。”安然聲音清淡,眼中卻是無法掩飾的幸福。小憐……等到你身體完全複原,我就娶你。

這場愛情,終於要有一個結局了。流失了三年的時光,他一直在追逐——所幸,上天垂憐,我們終是在一起了。

安然不知道,他現在的幸福期待,在接下來,將會迎來些什麼。

一個接一個殘忍的真相揭開,血色與陰謀纏繞,破碎的潮汐,卻是永遠也登不上海岸的。

“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當真要和她結婚?”安婛的聲音平靜,隻是這平靜之下卻是瘋狂的暴風雨,待時而出。

安然整個人在地板上麵投下一片陰影,像是不小心被潑灑的墨水,卻依舊帶著纖長的輪廓。

“我很確定,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麼,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安婛嘴角上揚,帶著殘忍的味道,像是一把鋒利的屠刀,猛地帶出一片血色。

“哦?就算你的父親被一直狐狸精勾走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管過我們母子——你也不介意嗎?那個狐狸精,就是你的藍憐的母親!”

這句話像是一塊巨大地石頭,被猛地投入到平靜的湖麵,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安然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和不敢置信,整個人有些呆呆地看著安婛,像是沒有聽清楚安婛說的話一般。

一點一點靠近安然,安婛伏在他的耳邊,輕笑:“怎麼?你該不會真的那麼天真,以為你的爸爸是出了什麼交通事故,死掉了吧?”

安然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安婛拉開和他地距離,眼中滿是嘲諷,帶著濃烈的恨意——像是瘋狂的火焰,可以燃燒一切。

“嗬嗬,你知道嗎?本來你可以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我可以有一個很好的丈夫……”

“都是貝瑞莎那個賤人!她明明都已經結婚了,明明都已經嫁到日本去了,還給別人生了孩子!她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

“那個時候,你已經六七歲了。你大概也還記得,我在某個時間點以後,就開始對你視而不見,冰冷相對了。”

“你以為是為什麼,”安婛恨恨地看著安然,像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渾身顫抖,“那是因為,你長得越來越像那個人!越來越像,我恨他,又怎麼可能不恨和他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

安婛閉上眼睛,透明的淚水從臉頰慢慢地滑落,妝容精致的臉上頓顯蒼白。

“甚至……,你的父親後來拋棄一切,直接跟著貝瑞莎私奔了!隻是當時貝瑞莎放不下自己在日本的女兒,說要再回去見她們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