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破碎(1 / 3)

第321章:破碎

墨樛嘴角慢慢地勾起,聲音低沉冷冽:“米斯,有一天,你可是會背叛我?”

眼中閃過一抹驚恐,米斯猛地搖頭:“米斯不敢。從我來到家主身邊那一天,就注定是家主手中的刀,誓與家主共存亡。”

“很好,”墨樛慢慢地轉身,眼底是平靜的暗色,“記住你今天對我說的話,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

“不會有那麼一天。”,米斯緩緩地垂下頭,雙手握緊,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那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的這次任務完成得很好,作為獎賞,你可以回到司修辰身邊。”

聲音頓了頓,墨樛臉上地表情沒有絲毫波動——沒有憤怒,沒有責怪,沒有試探,讓人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米斯,我給你選擇。如果你要回到司修辰身邊,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你,不會幹涉你們兩個人的未來。”

“可是,如果你要繼續留在我身邊——好好想清楚,將來我的命令,是不能被違背的。”

窗外有不知名的鳥發出啾啾的聲音,帶著無比的歡快。一片綠色的樹葉飛舞著飄落,一抹綠色在墨樛眼眸映出。

米斯愣了愣,手卻是握得更加緊,指甲都深深嵌入手心。

“米斯,你是不是真的不肯回到我的身邊?是不是真的要我把心掏出來,你才看得到我?!”

那麼冷心冷情的司修辰,竟然也會說出那樣的情話。如果是多年以前那個天真的米斯,心中一定會甜得開了花。

這樣的情話,司修辰,你為什麼多年之前不說給我聽呢?那時候那個米斯,心底,都是那個叫做司修辰的男生,眼中再也容不下其它的東西……如果她是小狗一樣有尾巴的話,此刻一定無法掩飾住心中的喜悅而大搖特搖了——司修辰,你看,曾經的我愛得,多麼卑微!

眼眸微微閉上,米斯心頭一陣酸楚。可是這場時隔一年又一年的表白,來得太遲了。

錯過,就是錯過了!他們之間橫亙的,除了茉莉,董凝,洛言……還有那個來不及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

司修辰,那些悲傷太痛苦,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如同當年一樣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了。

“米斯,願意永遠侍奉家主,成為家主手中最鋒利的刀。”

看到米斯緩緩地開口,墨樛一隻手在窗台上慵懶地敲著,話中的殘忍卻是絲毫不減。

“就算以後我要你親手殺了司修辰,你是不是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米斯垂下頭,聲音輕柔,但是卻無比的堅定:“是!”司修辰,從現在開始,你我再見麵的時候,就是你死我活了。

修長白皙的手輕抬,完美的骨節,玉一般的肌膚——沒有人會懷疑,這是一件藝術品。

“起來吧。”,墨樛腳下微動,朝著門口

走去,“你幫我好好看著藍憐,我要回c市了。”

藍憐???,米斯渾身一震,那麼就是說,玉碎已經全部到手了?臉上滿是欣喜的笑容,米斯輕盈地起身,雙手合抱:“恭喜家主。”

“嗯,”墨樛淡淡地應了一聲,回頭看著米斯優雅的容顏——又有誰會想到,這麼漂亮的女子,手上卻滿是鮮血呢?

“藍憐好了以後,把她送回安然的身邊。還有,如果——”,墨樛聲音微微拉長,眸底滿是興致,“她想要離開安然,米斯,不惜一切幫助她。”

說完,墨樛腳步優雅,雙手插兜朝著門外走去,不知道蘇罌現在在幹什麼。

他找了一個借口,說是自己父母的忌日到了,他需要回家一趟——蘇罌自然沒有任何懷疑。

在那天安然帶著陷入沉睡的藍憐過來的時候,他就回到了M國。一是為了方便千離治療藍憐,二就是,墨家現在因為他不在有人又開始抑製不住了——他直接來個殺雞儆猴,這下那群老不死的肯定也能安分一段時間了。

這邊墨樛地心情一片愉悅,但是安然那邊可是截然相反的情形。

安靜,非常安靜,莫名詭異的安靜——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在空氣之中此起彼伏。

終於,安婛臉色一冷,手中微揚——一疊照片猛地砸向安然。嘴角微勾,安然身形一閃,照片就像是碎紙屑一般散落了一地。

安然頭顱微低,一抹暗色在眼中飛快閃過,安然渾身的氣壓驟降。

照片上麵,全部都是墨藍鳶……墨藍鳶在辦公室裏麵目不轉睛盯著手中的文檔;墨藍鳶在病房裏麵,臉上溫柔似水,手中正削著蘋果——墨樛坐在病床上,定定地看著墨藍鳶;墨藍鳶呆呆地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頭抬起,看著遠處的天空……

原來藍憐還是墨藍鳶的時候,安婛就已經開始在監視她了!

“我總算是知道,那天你抱著去海邊別墅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了。”安婛優雅的麵具破碎,臉上是扭曲的怒火,“墨藍鳶!你的女下屬!”

“安然,你玩玩也就算了,但是你竟然帶女下屬回家——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你!”,安婛手指顫抖,像是恨不得把安然扒下一層皮來,“你讓別人怎麼看我們安氏?”

安然眼眸平靜,緩緩地彎下腰去,一張一張撿起那些照片。照片上麵的藍憐,都有著很溫柔的幸福,這是他沒有觸及過的時光。

輕輕地拍了拍照片上麵的灰塵,安然緩緩地伸出手去,細細地摩梭著藍憐那張驚豔絕倫的臉。

“安然!”,安婛這下子是完全忍不住了,將手中的皮包狠狠地往地上一扔,聲音猛地拔高,“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小心翼翼地把一疊照片收進懷中,安然眼眸微抬,帶著嘲諷。

“媽媽,你好像忘記了,我現在對安氏已經沒有什麼義務了。你的安氏是死是活和我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聲音冰冷,斬釘截鐵,不帶一絲猶豫。好像他說的不是價值以十個零作為計算單位的安氏,而是一塊廉價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