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可以清楚地看透徹一切,什麼也沒有辦法將她纏繞。
安然的拳頭慢慢地握緊,是不是誰愛得比較深,誰就注定處於被動地位?誰就注定患得患失,整日惶惶?
若是藍憐知道安然心中所想,肯定又要心疼得掉下淚來。安然,你隻知你愛得深沉,卻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又會差得到哪裏去呢?
隻是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年少時候的初戀,隻是美好而已——美好的東西,卻是最容易破碎的。
像是一個精致的玻璃球,見它的第一眼,就深深地被它吸引震撼。卻總是小心翼翼,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猛地摔碎,散落一地破裂。
大概,這樣的感情,就真的隻被懷念,而不能一直妄想著持續吧。藍憐心中微微有些酸疼,是她太過執著,放不下。
藍憐眼睛慢慢地閉上,是她太妄想,所以才從日本跑回來,拋棄一切,找到安然。
“安然,”藍憐的手慢慢地揪緊胸前的衣服,隻覺得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捏緊,然後一點一點碎成粉末,“到此結束吧!”
到此結束吧,這份錯誤的執念。那些年少時候的最美好的愛情,就讓它留在那裏好了。
安然愣了愣,眼中猛地湧起一片戾色和痛苦,像是沒有聽清楚一般,安然緊緊地抓住藍憐的手臂,不停地問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藍憐眼中滿是淡漠,她最開始為了仇恨回來,卻輸給安然的遊戲。在兩個人在一起以後,卻發現,兩個人之間隔著的時光,像是千山萬水,橫亙在麵前。
慢慢地閉上眼睛,藍憐輕輕地開口:“安然,我們結束吧,我要回日本了!”
安然隻覺得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一陣風吹來,心中像是被灌入了無盡的寒冷。
“藍憐,”安然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他對她的好,難道都看不到,難道都像是最廉價的垃圾,被丟在腳下嗎?!
罷了罷了,藍憐慢慢地睜開眼睛,嘴角微勾,帶著些許冷意:“你沒有發現嗎,我就是在玩你啊!”
安然愣了愣,像是一個被冰封在大雪之中的雕像。
“你以為,奶奶的仇,我真的就這麼輕易地可以放下了嗎?安然,不過都是為了報複你而已,我說過,我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的。”
“得到你的感情,然後像是丟垃圾一般扔在腳下,再把你看重的安氏搶過來,”藍憐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妖嬈的妖精一般,伸出手指,輕輕地勾起安然的下巴,“然後再毀滅……”
安然定定地看著藍憐:“我不相信,藍憐,我不相信!”藍憐慢慢地收回手,然後慢慢地後退,腳下慢慢地退了一步,藍憐眼中滿是笑意。
“安然,你還真的當真了啊!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你情我願,又何必當真?況且,我已經達到我的目的了,還有什麼必要在這裏繼續裝下去?”
藍憐看著安然,心中狠狠一抽:“我和白楚辭已經上床了,你也不介意嗎?”
安然眼中一暗,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藍憐伸出手,指著自己的額頭:“這個人,已經屬於白楚辭了,安然,她不再是你的小憐了。”
正在夜爵裏麵喝著酒的白楚辭猛地打了一個噴嚏,然後有些憤恨地罵了一句。丫的誰又把他拿出來當做擋箭牌了!顧子南,你丫不會又為了擋住你的爛桃花,把勞資說成是你的男朋友吧!
藍憐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大吼起來:“安然,你不懂嗎,我不過是為了報複你,為了還給你,你對我所有的傷害!”
“現在我不想玩了!”,藍憐猛地大笑起來,“你不要這麼犯賤,死死地纏著我不放!”
安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緩緩地,嘴角慢慢地勾起,帶著些許詭異和冰冷,看得藍憐心中一悸。
安然慢步走向藍憐,一步一步,嘴角的笑越來越冷。慢慢地靠近藍憐,一把捏住藍憐的脖子,安然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輕輕地笑道:“藍憐,你說不玩了,就不玩了嗎?”
藍憐愣了愣,然後一把拍掉安然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安然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把藍憐抱入懷中,將她狠狠地按向自己。藍憐隻覺得安然像是要把自己的骨頭捏碎了一般,那麼用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藍憐,”安然眼眸微微垂下,長長的睫毛像是一片黑色的雲,遮住了眼裏的情緒湧動,“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要不要繼續留在我身邊?”
就算那場遊戲他贏了,原來藍憐的心還是像水上的浮萍,起起落落,抓不住,套不牢。
一不小心,就要隨著水中的波濤不知道去向哪裏。
安然手指猛地彎曲,骨節分明,青色的筋脈都可以看見。但是他怎麼會允許,藍憐離開自己呢……
從再次見到藍憐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了,就算是死,藍憐也要被埋在他安家的墓裏。
“我說了,安然,我隻是為了報複你,現在報複遊戲遊戲結束了。”藍憐靜靜地看著安然背後的白皙皮膚,像是玉一般,上天真的是偏心啊,把什麼都給了麵前這個人。
安然渾身一陣僵滯,藍憐也不動,就這樣任憑他緊緊地抱住,像是要融入骨血中。
慢慢地放開藍憐,安然的頭一直緊緊地盯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藍憐心中猛地放鬆,帶著尖銳的疼痛,結束了嗎?結束了吧。
緩緩地抬起頭,安然嘴角斜斜勾起,莫名的詭異讓藍憐背後湧起一陣寒意,冰冷從腳底擴散到全身每一個細胞。
安然突然伸出手去,輕輕地貼在藍憐的臉上,靜靜地凝視著這張他深愛的臉。
手掌慢慢地收起,一根食指在藍憐的臉上輕輕地滑動,安然眼中湧起駭人的瘋狂:“既然你一定要走,小憐,我就隻有想辦法讓你心甘情願地呆在我身邊……”
藍憐的心猛地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猛地升起。安然——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