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源突然想到多年之前,陸眠懷著顧子南,躲著他,最後他找了幾乎兩年,才找到已經可以走路的顧子南和主動出現的陸眠。
看著陸眠將鑽戒放在石桌上,顧源眼中一暗,然後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
陸眠嘴角微勾,帶著決絕:“顧源,我再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參加小南的婚禮?”
參加,便意味著顧源的低頭,也意味著,顧源承認了顧子南的婚事。
顧源一把將陸眠抱緊,然後輕輕地摸著她柔軟的發:“好,我答應你就是。”陸眠深吸一口氣,努力地壓下心中的怒火。
顧源眼中滿是溫柔,然後慢慢拿起陸眠手心的鑽戒,小心翼翼地套進她修長白皙的無名指。
“不生氣了,好嗎?”,顧源蹭了蹭陸眠的下巴,心中有些無奈。他太了解陸眠的個性了,要是真的惹到她,離婚這種事情,她是真的做的出來的。
“那我們現在去小南家,婚禮晚宴應該才剛剛開始。”陸眠看著手上的鑽戒,突然抬起頭來,聲音輕柔。
知道陸眠已經打消了離婚的念頭,顧源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點點頭:“好,你想去,我們就去。”
陸眠從懷中拿出另外一張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顧源連忙跟過去,然後從懷中拿出車鑰匙。
蘇罌一直靜靜地潛伏在樹上,像是一隻捕獵的豹,隱秘在夜色和樹葉之中。
等到庭院裏麵已經完全沒有了聲音,蘇罌才從樹上輕輕跳下,雙手撐在地上。
緩緩地站起,蘇罌看了一眼靜謐的庭院。顧宅,裏麵的保鏢,警衛,還有先進的防禦係統……
“去找到我要的東西,再把它帶回我的身邊。”一個磁性的男聲慢慢地響起,像是茫茫海域上的指引一般,讓蘇罌冥冥之中已經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正好是兩個穿著軍裝的男子站在門口,然後相互點了點頭,示意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在兩個人交錯的一瞬,蘇罌眼中一凜,然後腳下微微用力,猛地一躍而起,黑色的大門是通電的,如果有人強行入侵,估計後果會很慘。
蘇罌很明智地避開了大門,而是選擇的白色絕緣的牆壁,腳上在一塊兒突起的地方微微借力,便輕鬆地進入到了庭院裏麵。隱隱約約,暗色之中傳來淡雅的花香。
紫色,粉色,白色,片片蔓延的夕霧花,安靜地盛開在空氣中,給人一種清純的美感。
花柱從密集叢生小花中探出,使整體的花形輪廓呈現朦朧感覺,宛若在霧中,而得此名。
夕霧花,一往情深……
蘇罌嘴角微勾,然後像是一隻身形矯健的狐狸,在燈光照耀不到的夜色之中快速地行動著。
四處看了看,蘇罌輕車熟路地朝著一個房間走去,從懷中掏出一根鐵絲,蘇罌貼在門口,眼中微微凝神。
“哢嚓——,”房門應聲而開。蘇罌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然後迅速關上門,在房間裏麵翻找起來。
“找到我要的東西,然後把它帶回來……”,一個聲音在腦海裏慢慢地回響,像是一道回音,在空蕩的房間反反複複就是不肯消散。
蘇罌眼中滿是空洞,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變慢,床底,枕頭,書桌……
都沒有,蘇罌愣了愣,然後站在原地,突然,眼中閃過一抹暗色,然後大步朝著書架走過去。
蘇罌伸出手在書架上敲了敲,沿著黃色的木頭,一邊走一邊敲,突然,手下出現了異常的聲音。
蘇罌再次敲了敲,然後從懷中拿出匕首,認真地看著書架,一點一點慢慢地撬開。一個矩形的空洞竟然出現在空氣中,裏麵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蘇罌慢慢地伸出手去,打開盒子,在裏麵一張一張翻找著,一個係著紅絲帶的卷紙安然地躺在盒底。
蘇罌慢慢地展開,看見上麵的內容,一個聲音在腦海裏輕輕地說:“找到這個東西,帶回我的身邊……”
“嗚——”,整棟別墅裏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悠遠綿長,像是一首催魂曲,讓人莫名的有些心慌。
蘇罌眼中一暗,然後連忙把手中的東西揣進懷裏,朝著窗口走去。
窗口外麵,所有的燈火被全部點燃,夜色在這裏不複存在。“有人闖進來了,快集合,不要讓刺客跑了……”
“全體人員注意,全體人員注意,有刺客入侵,有刺客入侵……進入一級戒備,進入一級戒備……”
諾大的廣播聲在沉默的夜裏,猛地打破這像是鏡子一般的平靜。
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來,像是暗夜裏的捕食者,迅速地朝著每一個角落地毯式地搜捕而去。
蘇罌皺了皺眉頭,然後迅速地打開窗戶,看著樓下密密麻麻,黑螞蟻一般的人群,臉色有些不好。
“如果有人阻止你,”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在腦海之中慢慢地浮現,卻怎麼也看不清楚,隻有嘴角斜斜的笑,帶著些許邪氣:“殺了他們……”
蘇罌從懷中拿出一把銀色的手槍,然後嘴角勾出血腥的笑容,如果有人阻擋,全部殺掉就好了……
夜越來越弄,陰冷的空氣中漂浮著詭異的寒涼,一陣風吹來,夕霧的香氣四溢,卻帶著血色的味道,像是一個不詳的預言……
蘇罌眼中滿是冷色,拿著手槍,猛地從窗戶翻越出去,落在一棵樹枝上麵。隻是這輕微的響動卻猛地吸引了一群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那邊有人,快,不要讓她逃走了!!!”
蘇罌嘴角微微勾起,嗬,高等特種兵嗎,戒備還真是森嚴……
不過,蘇罌幾下猛地降落在地上,慢慢地蒙上黑色麵巾,這樣就免不了一場廝殺搏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