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樛的臉上出現驚恐的表情,然後雙眼帶著楚楚可憐的神情看著蘇罌。
蘇罌咬了咬牙,然後露出一個更加凶惡的表情:“你別那樣看著我,我說到做到,你要是再叫,我就把你塞進不可回收的垃圾箱裏邊!”
墨樛連忙伸出手去捂住自己的嘴,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亂叫。
蘇罌對於自己的恐嚇所起的效果表示十分的滿意,然後伸出手去輕輕地摸了摸墨樛的腦袋。
“隻要你聽話,我是不會那麼殘忍的。”蘇罌自己非常相信地點了點頭,然後笑著看著墨樛,眼中帶著威脅的光芒,“當然,前提是你得聽話……”
墨樛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斷斷續續,像是受了很大驚嚇:“我……我會聽話的。不要,不要把我扔進垃圾桶裏麵……”
這時,那群不斷地追趕著墨樛的醫生護士也跑了過來。
其實墨樛跑得並不是很快。但是他們已經從醫院的那頭跑到了醫院的這頭,從醫院的上麵跑到了下麵——真的快要被累癱了。誰知道墨樛這麼能跑——不,應該是說,這麼的抗拒治療。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其中一個醫生扶著牆,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著蘇罌說道:“小……小姐,謝謝您……幫我們。我……我們現在必須要帶病人回去進行治療了。”
蘇罌皺了皺眉頭,然後看了可憐的醫生一眼,又回過頭來看著墨樛。
然後蘇罌看著一群還在喘著氣醫生冷笑著問道:“哦?!治療嗎?我倒是想知道……”蘇罌一邊說著一邊冷冷地掃了周圍所有的人一眼。
頓時,所有的人都明顯地感覺到了空氣之中溫度驟降。而且,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在靜默之中蔓延。
“到底什麼樣的治療,會讓病人抗拒成這個樣子……”蘇罌嘴角的冷意更深,隻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一個醫生的臉色猛地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想來應該是墨樛的主治醫師。
“這位小姐……”墨樛的主治醫師顫抖著說,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您怎麼可以這麼說?”
不等蘇罌開口,墨樛的主治就冷冷地開口,“這位小姐,請您不要亂說話。我們對病人的治療都是盡心盡意,並且走的都是醫院的正規流程。”
蘇罌眉頭輕輕一皺,然後冷冷地問道:“哦?”一個“哦”字,頗有些質問和不相信在裏麵。
墨樛的主治醫師臉色猛地變紅,然後看著墨樛冷冷地說說:“隻是我們沒有想到,病人這麼抗拒。”
“既然你們走的是正規程序,那就無所謂了。”蘇罌慢慢地轉過身去,正想離開,手上卻被猛地抓住。
慢慢地回過頭,看著手腕上邊的白皙纖長的手臂,蘇罌微微皺了皺眉頭。
感受蘇罌不滿而且越來越冰涼的目光,墨樛禁不住抖了抖。但是蘇罌手腕上的手臂卻絲毫沒有減輕。
“不要走……”墨樛眼中帶著可憐的淚光看著一臉冰涼的蘇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蘇罌冷冷地看著墨樛抓住自己的手:“放手!”聲音裏麵已經有隱隱要爆發的怒氣。
如果不是特別親近的人,蘇罌都會和他們保持一定距離。至少一米之外,否則她會有嚴重的不安全感。
大概是因為在血月裏邊待久了,所以隨時隨地都會保持著安全距離。以免自己受到威脅。
“我……”墨樛雖然聲音在顫抖,但還是堅持著說,“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蘇罌眼中閃過一抹無奈,要不是看在他是小鳶未婚夫的份上,她才懶得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自己還有一大堆事情必須需要去處理。比如,找爸爸……蘇罌眼中慢慢變得冰涼,誰也不能阻擋她。她一定要找出當年的真相。
所以,蘇罌的聲音更冷:“最後一遍……放——手——!”
墨樛卻猛地大步向前,一把將蘇罌抱進懷中,然後渾身顫抖著說:“不要……求你,不要離開我……”
蘇罌的嘴角使勁兒抽了抽,醫院這麼多人,感覺這樣就像她們有什麼親密關係一樣。可是,蘇罌隻想罵一句,靠,可是他們沒有啊!
蘇罌想要推開墨樛,但是墨樛卻是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將她禁錮在懷中。蘇罌微微詫異,她竟然連絲毫力氣都使不出來。
蘇罌看著旁邊一群目瞪口呆的醫生和護士,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然後蘇罌終於忍不住,朝著那群白癡大喊道:“你們是白癡嗎?還不趕快過來拉開他?我快要被他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