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見蘇罌這臉,所有人都震驚了。紅色的血混著黑色的顏色已經發青的傷口,一道一道像是蜈蚣一般橫亙在1蘇罌臉上。甚至有一條傷疤,從眼角劃到了下巴,這明顯就是要毀臉啊。
而且很明顯,那個傷口完全不正常,黑裏又泛著白。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那個傷口應該是新增的,可是血卻一直流個不停,甚至傷口都開始呈現出缺血的白色了。
這很明顯,傷口被下了什麼藥,或者,碰臉的利器上,抹了什麼東西。而且,照這樣下去,遭殃的肯定不止是臉了。
看那傷口,還有不斷擴大的趨勢,看來,那些人並不存粹隻是為了毀臉。而且,就算傷口不繼續擴大,這不愈合的傷口,一直瘋狂地流著血。這至少也得去半條命啊。
突然有人大叫起來:“這個女的,是後街的蘇罌。”
人們同情的眼光逐漸變得嗜血,是後街的蘇罌啊。後街對他們來說,一直都是一塊可望不可得的肥肉。那裏是古老的原始住民,一群毫無抵抗力的弱者。
如果可以進軍到後街,那他們的收益就不會停留在現在了。
可是,蘇罌簡直是個比魔鬼更加恐怖的。隻要你一隻腳踏進了後街,她就會把你兩隻腳打殘然後再扔出來。最可怕的不是這個,而是魔鬼尚且知道愛惜自己的生命。
可是蘇罌,完全不把生死放在眼裏。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就不會認輸,而是一定會掙紮著爬起來,把你打殘,再扔出去。
所以當一群人看見麻袋裏麵的是蘇罌,眼中都充滿的報複的氣息。這裏麵大多半人,都在後街被蘇罌狠狠虐過。所以,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麵前,傻子才會放過。
一群人把蘇罌從麻袋裏弄了出來,周圍很多圍觀的人都在叫喊著:“殺了她,奪得後街,殺了她。”
蘇罌閉上眼睛,自嘲地笑笑,她知道自己仇家一向很多,卻沒想到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啊。
不過,蘇罌咬咬牙。那個黑道頭目大概也是猜到她被禁街的人恨之入骨,所以才把她弄得毫無還手之力丟到這兒來吧。
借刀殺人,不廢一兵一卒將她置於死地。果真是一手好棋。
蘇罌隻覺得身上開始火辣辣地痛,一抬頭,隻見一個臉上有著遍布疤痕的大漢正把什麼白色的粉末往她身上撒。
蘇罌認得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侵入後街。第一次,自己廢了他一隻右手,第二次,自己把他弄得嚴重骨折,再沒有第三次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蘇罌的底線就是這裏。再嚐試的話,留下的,恐怕就是這條命了。
想來這個大漢定是巴不得將自己挫骨揚灰,那次骨折,恐怕用了好久的時間才恢複吧。
現在好不容易逮到自己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他估計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些白色粉末掉落在身上,蘇罌隻覺得身上像是有千百根尖利的針在身上狠狠地紮著。過了一會兒,那種細小的密密麻麻的疼痛越來越劇烈。
蘇罌隻覺得自己身上像是用刀一刀一刀不斷地挖下一塊肉,身上到處都是劇烈的痛楚。
蘇罌閉上眼睛,雙拳握緊,牙齒狠狠咬著唇。
學武的人首先都是學會如何挨打,她在很久之前已經學會如何去忍耐和克製自己的疼痛和恐懼。現在看來,她還是太嫩了。這條街上的人全部不是省油的燈。
亂七八糟的藥物,她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隻是到現在,她真切地親身感受到,這才是煉獄的起始點。
那個大漢笑嘻嘻地彎下腰,低著頭,對著蘇罌說:“啊,蘇罌啊,你以前那麼對老子,現在我就代表大家把這些全部還給你吧。”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的疤痕因為肌肉的牽扯變得格外恐怖。周圍的人也全部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不知道是誰,又再次開口:“蘇罌,這個味道怎麼樣啊,是不是覺得身上鑽心一般的痛啊?這不過是開始而已。接下來,你就會感到全身像是無數隻蟲子在啃食,然後你會恨不得馬上殺了自己讓自己解脫。”
一個尖利的女聲又接著道:“可是你不會死,然後你會清楚地感受到血液從身上每個毛孔滲出。然後你的臉,將會迅速萎縮。就算把你送進醫院,你的臉,也不過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的臉了。”
蘇罌冷笑,看來後街的誘惑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這些人明顯是想現在弄死她,然後把後街納入囊中。
不過,蘇罌咬咬牙,今天是要死在這裏了嗎?真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