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子爵,這隻是開始……”
……
等到那個魔鬼離開之後,閉鎖的青銅大門才緩緩地打開,破開的縫隙透出陽光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竟有說不出的諷刺,不過無論如何,他們總算是活了下來,至於這是修羅的恩賜,還是別的屬於運氣的理由,說不清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皮膚之上接收到暖和的溫潤怕是生的喜悅了,有人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人終於反應過來,忙著尋找自己的家人與朋友。
至於門外一馬當先湧進來的是何許人,他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許久之後——
被騰挪出來的書房,奧蘭子爵陰沉著臉,負著手背對著莫,鼻尖傳來刺鼻的血腥味令他多少感到嫌惡,但也僅僅是嫌惡,同情什麼的,作為舉辦舞會的主人,甚至連該有哀悼他也覺得是浪費時間。
舉辦這種舞會的初衷便也隻是為了彰顯自己身份的需要,其中固然有些許利益交叉在其中,但作為主人的他,或多或少是受到巴結的一方,在這其中,身份地位比他高貴的人,請不動,也看不上他這個突然間被人捧起來的小小子爵,至於應邀而來的,或多或少都是一些小貴族或是尋求機會的商人了。
而每次看到俯視著他的那些地位崇高之人,盡管表麵上一幅謙遜和聆聽,背地裏他卻是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任何看不起他的人,其中尤其最恨的,當屬克拉倫斯家族的凱瑟琳,高雅的舉止,端莊的容貌,盡管對每一個人都是一副親切友善之相,他卻覺得虛偽與做作,腦海中不自覺的幻想著她隱藏在美眸之中居高臨下的眼神,當然了,他未必沒有想過成為這樣女人的丈夫,隻是這便是屬於非分之想的範疇。
憎恨的理由倒也不是如何之了不起,或者應該說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喜歡一個人或許需要理由,但厭惡一個人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需要借口,在他心中甚至不自覺地認為她應是表裏不一的娼婦,幾次尋釁自然無果,甚至於暗中找人劫持她的妹妹,結局自然是功敗垂成。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嗯?我隻不過出去一陣,回來之後看到竟然都是死屍,是死屍知道嗎!”他麵容扭曲咆哮著,一隻手碰倒了筆架,散落一地,憤怒當屬自然。
“有人闖了進來,將四個門都鎖上,我不知道他如何做到,因為鑰匙在黑那裏,然後他開始在別墅裏殺人,不,是狩獵,我從來沒有看過有誰能夠像他那樣自如隱藏在陰影中。”
“狩獵?然後你們就提著腦袋讓他殺?你是一頭豬啊?護衛呢,難道都死光了?”
“不是的,護衛被困在外麵進不來,我們組織過埋伏,但是他……”
“等等,他,你是說隻有一個人?”
“是的,不過…。”
“你們這群廢物,連一個人都阻止不了!”
“……”
“滾出去!”
奧蘭拍著桌子歇斯底裏地吼道,他覺得自己有理由發火,舞會被破壞,等同於在他臉上扇了一個重重的耳光,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被允許的,至於其他人的死活,關他何事,他甚至想,為什麼不死得幹脆一點,真是一群沒有用的廢物。
……
另一邊——
血跡斑斑的欄杆,外側是庭院,巨大水池已經被染紅,漂浮著的屍體,內側則是一大片血汙,塗染在牆上。
堤娜坐在欄杆,黑色裙子也不嫌髒,對於不遠處滾落的頭顱與殘破的屍身視若無睹,聽著房間內子爵氣急敗壞的聲音,俏麗的小臉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可憐的莫,竟然給那個肥豬子爵罵成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