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誌,雲遊商人。”戴著小尖帽,身穿富貴衣的八字胡男人,臉上滿是笑容,“此番去神都進貨,半路馬車出了故障,要不是兩位小友,那我真是……”
“百三!”抱著劍,縮在座位上的青年人,語氣裏滿是冷漠。
“魏征,軍人。”靠在李績身邊的年輕人,拱手說道。
最後隻剩下那個女人,女人似乎沒有聽大家的話,對於輪到自己完全沒有自覺。
“喂,半路上來的女人……”林婉兒不開心地對著女人說道。
“如果你們誰打架能勝我,我就把名字告訴你們。”女人托著下巴,嘴角淡抹。
“喂……”
蘇文攔住林婉兒,說道:“姑娘不願意說,那就不用說了,叨擾了。”
“姑娘?”女人戲謔地看著蘇文,說道,“你一個黃毛小子,叫我姑娘,真是可笑。”
“喂,你……”
“在下張潮落,暫時是車夫,幸會。”外麵,張潮落緩緩說道。
女人不再笑,警惕地看了一眼車簾,半晌之後,確認外麵的人沒有動靜,女人才盤著腿,坐回長凳上,道:“落沉魚,幸會!”
不知是對著車廂裏的人,還是對著外麵的張潮落說。
“落沉魚……”
“竟然她就是落沉魚。”
“沒想到。”
“將軍,她是誰啊?”
“出門在外,別叫我將軍。”
“是,屬下知錯,將軍!”
“哎!”
眾人對這個名字,都有了反應,蘇文沉默著,在讀過的書裏,有這麼一句話:天下修行者,有三人不可招惹,聖山皇宮,各占其一,姓落名沉魚,便是其三。
那本隻是蘇文在書局裏,隨手淘到的小道雜錄,今日瞧見別人的反應,知道車上多了一個自己招惹不起的人。
蘇文不敢招惹,林婉兒卻毫不在意。
“文哥哥是我的,你不能搶。”林婉兒挑著眉頭,說道。
落沉魚伸長手臂,在蘇文的下巴上抹了一把,笑道:“一個黃毛小子,有什麼值得搶的。”
林婉兒聽到落沉魚的評價,先是鬆了口氣,再一想,黃毛小子,說的是蘇文,立馬跳了起來,不曾想車廂不高,正好撞到了腦袋。
“嗚……”林婉兒抱著頭痛哭,一邊哭,一邊往蘇文的懷裏擠。
“你妹妹?”李績問道。
“情人!”林婉兒在蘇文懷裏搶先回答。
臨去神都之前,林婉兒就躺在蘇文的懷裏,思前想後琢磨了一夜。今後留在蘇文身邊,一定要有個身份。
妹妹?假如弄假成真,真成妹妹了,那就完了。
妻子?林婉兒還小,沒到出嫁的年紀。
未婚妻?蘇文通讀詩書,這次去神都,必定能夠高中。她一個農家姑娘,怎麼配得起朝廷大官。
小妾?聽村裏的人說,小妾一般都很慘,搞不好,還要被欺負。
最後,不知道從哪個碎嘴漢子的嘴裏,聽到了情人這麼一回事。頓時茅塞頓開,決定今後以情人的身份自居。
“情人,是紅顏知己,隻是比較好的朋友。”魏征坐在一邊,解釋道,“你,不知道?”
“我……”林婉兒張大嘴,她,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