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席。
看似無風無浪,實則暗流湧動。
尤其是寧之梟,心情複雜到食不知味。
寧塵今沒在公開場合殺了他,看似忌憚於皇甫王族的權勢,以免引發局勢失控,其實根本原因並不在這。
當對方有足夠的能力殺他,卻沒有選擇動手的時候。
這證明,自己於對方而言,還有利用價值。
又或者其他方麵打算。
堂堂權勢人物,如今淪落到這番境地,簡直丟人現眼,狼狽至極。
“你北王朝的李純陽,準備什麼時候從紅河退兵?”
酒過三巡。
看似心平氣和的寧塵,終於了一句具備足夠分量的話。
皇甫王族各大高層,相繼抬頭,麵露不喜的神色。
上官河,耶律帝鴻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繼續觥籌交錯,不摻和其中。
寧之梟則是動動嘴,欲言又止。
照理,紅河附近是他寧之梟掌管的區域,這次李純陽進犯紅河,兵指紫禁,怎麼也該他寧之梟出麵解決。
而這次千裏迢迢,不顧風險的跑來皇甫王族,就是為了這件事。
但,寧塵提前談論到了這個話題。
並且語氣穩重,態度堅定,不問北王朝如何就這件事進行協談,而是直接問什麼時候退兵。
換言之,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選擇。
這般強硬的態度。
北王朝心有惱意,也在情理之中。
“並肩王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皇甫王族這邊沉默良久,終於有一位中年人,開口質問了。
寧塵目光幽遠得盯著空曠的正前方,一杯酒,同時放於嘴邊,嗅而不飲。
看似閑散淡然的態度,卻讓現場一眾人,心神緊繃。
皇甫太一還沒出殯,現在就談如此大事,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何況還是公開場合?
“退兵一事,可以延期再談嘛,不著急不著急。”
慕容安蘭瞧了兩眼,終於了一句話。
“我北王朝做事,還不需要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寧河圖,我問你剛才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皇甫王族那位中年人,竟然鏗鏘一聲,砸下酒杯,惱羞成怒道。
氣氛緊張。
現場壓抑。
這位男子,長相儒雅,穿著體麵,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書生氣質,不過身材相當高大魁梧,站起身後宛若一座山嶽。
他叫皇甫建安。
是皇甫王族如今名義上的話事人。
之所以稱為名義上,是因為他還沒得到本王族一致承認,如今隻是被公選出來應對賓客,以及處理一些王族事物
至於未來,皇甫王族究竟由誰來執掌,各派係還在博弈當中。
不過終歸還是有點權力,現在站出來質問寧塵,也算身份符合。
但,寧塵自始至終都沒看皇甫建安一眼,問出這句話之後,隻顧喝酒,既不言又不語。
這讓準備了一肚子話的皇甫建安,倍感挫敗和失落。
寧塵的這番姿態,其實在隱射,你皇甫建安還沒正式成為北王朝的掌舵者,既然如此,哪來的資格與本王公開叫板?
“寧河圖!”
皇甫建安沉默許久,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