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旅途筆記(二十四日)(2 / 2)

她想了想,說道,我想學醫,當醫生,治好很多生病的人。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楊希鈺要學醫是因為她的奶奶,患上肺癌死去了。這讓她很傷心,她和奶奶感情很好。希鈺出生不久,父母外出打工,她是奶奶一手拉扯長大。六歲時候,奶奶上醫院檢查出肺癌晚期,半年以後便去世了。奶奶知道自己患病,而且很可能感染人,所以她從來不讓親人過多靠近她。

希鈺在信中寫道,奶奶思想傳統,卻從來不重男輕女,她注重事件合理性處理,一生辛勤勞碌,不忘教育後輩要珍惜大好年代,努力用功,為自己爭光,做出息的人。她說,明年高考,我會盡力。

不知不覺間,我與楊希鈺已保持了幾近八年筆友生涯。今年高考,不知她考成如何,我祝福她如願以償。

有的人,一生有很多選擇,每一樣都淺作嚐試,花費很多時間,沒有一樣是做好做精通的。但有的人不一樣,一生就隻有一種選擇,認定了就去追求專業度,這樣的人,往往最容易成功。

我在路途上學來的,很多都忘記了。有一些是自然選擇忘記,因為細胞退化,有一些因為被記錄下來,所以放下了。我從來不寫自己的故事,因為我不適合當故事中人,我提供不了故事情節,所思所想也一團麻亂,拎不清自己的人,其實很難整理和塑造一個精彩凝練的人物構想。

林夢怡相信我,能寫出有靈魂的文字。可這很難,十年磨一刀,也不一定能磨出一把尖銳的刀刃。我還算是比較理性的人,我不追求終極巔峰,隻要平穩度過,就可以了。

我會繼續寫作,可能不會再寫愛情故事了。我想,就因為我拆散太多美好的愛情,所以我就再也得不到愛情。好吧,以後就寫平凡日子生活,沒有讀者,也沒有關係。

Tony笑著說道,我怎麼感覺你也變了許多。他已經習慣每周五晚上過來等一個人咖啡喝酒。這讓我想起徐,曾經他與珊約定的一周一次約會,每回,都是徐周五傍晚過來接走珊。

我說,人生總得有些起伏,才能讓人稍微變聰明一點,我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Tony笑,他確實是個風趣的人,卻總是遇不見那個風趣的她。我說,在你心裏,怎麼衡量我與齊珊。

Tony說道,齊珊是溫室雪蓮,你,是懸崖彼岸花。

那喜歡什麼話?我問。

鈴蘭。Tony說。

我明白了。我舉杯與他共飲,他應該讀懂我意味深長笑容的背後,是對他選擇另一半的肯定,不是另一個風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