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赤看了看荒橙,見荒橙不言不語,於是又問橫江,道:“橫道友不反對麼?”
橫江道:“道友做決定就是。”
荒赤點點頭,道:“我們在此地相遇,也算是一場緣分,不如結伴同行,也有個照應。”
眾人正商量著。
旁邊又有人道:“我奉勸幾位,無需在這仙府多留,此地仙府,除了那一座弱水湖裏,藏著一湖弱水之外,餘下的地方,皆是空空蕩蕩,遠古之時留下的諸多物件,因歲月太久,光陰磋磨,已經化為了灰灰。我等先前,就曾經仔細探查過好幾回,最終還是一無所獲。於是我們不得不再回到弱水湖,卻遇到了湖中那個自稱為綾波真君的高手,結果一時不查,被她困住。”
又有人道:“道友說笑了,哪裏隻是一時不查被綾波真君困住!我身上有師門賜下的法寶,哪怕是道君高手施出最強手段,對我全力一擊,我也能全身而退。可當初我站在湖水裏,麵對綾波真君之時,完全來不及反應,就已被綾波真君抓進了水裏。至於我那件師門賜下的法寶,竟被綾波真君用水法隔空一擊,就化作了碎片!”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敘說當初之事。
有些人是飛到了湖麵,或是站在了湖水裏,反正是進入弱水湖湖水範圍,則被綾波真君抓了進去。也有些人,是在湖麵照鏡子,一時不小心,把手伸入了湖麵,則被掐住脖子,拉入湖水當中。
也有些人,是因攜帶綾波真君贈送的冰棺禮物,當初那綾波真君也說,要他們離了這一座仙府之後,若是遇到了蘇南泉,則給蘇南泉帶一個口信。未曾料到,眾人在等待仙府大門打開的時候,冰棺突然異變,於是眾人紛紛中了暗算,被抓回了弱水湖中。
桓京傾聽著眾人之言,等待眾人漸漸平靜下來,他才提議道:“諸位道友回到師門之後,還請將這仙府裏的事情,說給師門長輩聽,再將此事宣揚出去,也好讓天下道友,莫要再誤入此地,中了算計。各方仙門高手,在得知此地消息之後,必會前來,誅滅這個殘害仙門弟子的綾波真君。”
眾人紛紛言是,點頭應承,皆說還是桓京想得周全,不愧是仙宮弟子,果真不會尋常仙門子弟能夠比得上的。
接下來,許多仙門弟子,紛紛道別,叮囑留在仙府中的幾人一定要事事小心,切記不能因一時貪念,想著要謀取湖中弱水,再去招惹綾波真君。
隨即,眾人朝遠方飛去。
眾人進來之時,選擇的仙宮大門位置不一樣,如今要從此地出去,若原路返回,也應該朝四麵八方飛去,飛向各自來時的大門才對。可如今卻群聚在一起,飛向同一個地方。隻因眾人被綾波真君困上一回之後,已然心中忌憚,不敢再單獨行動,這才秉承人多力量大的理念,團結在了一起。
留下來的仙門弟子,已是不多。
除了橫江五人之外,橫江能叫得出名字的,也就桓京,以及將魯巧指摟在懷裏不肯放手的李阿壯。餘下還有十餘人,全都跟隨在桓京身邊,其中有純陽仙人,也有的是神魂境修為,橫江雖曾在王玄應的慶功宴裏,和這些人有過一麵之緣,卻一個都不熟悉。
“啊!”
一聲尖叫,從李阿壯懷裏響起。
緊接著就是啪的一聲,耳光響亮。
打人的是剛剛清醒過來的魯巧指。
李阿壯被打懵了,尚未回過神來,魯巧指已經飛身而起,落到桓京身邊,眼中含著淚水,小聲抽噎著,道:“我本以為,會死在湖中,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脫離大劫,多虧我廣寒宮曆代祖師保佑啊!”
她竟渾然不理那個將她摟在懷裏,給她喂藥,替她療傷的李阿壯,隻顧著和桓京說話。
桓京卻搖頭一笑,朝橫江等人拱手一禮,道:“你我能大難不死,還要多虧了他們。”
魯巧指臉上出現暖暖的微笑,朝眾人拱手施禮:“多謝荒赤道友,多謝荒橙道友,多謝獨孤信道友……”
一番致謝,卻忽略了橫江。
獨孤信冷然道:“你非我道友!”
魯巧指臉上笑容一僵,見橫江和獨孤信並肩站立,心中暗恨,嫉妒橫江與獨孤信關係如此親密,口中卻隻得不情不願言謝,雙手也不情不願的拱手施禮。
橫江把眼睛一閉,渾然不理。
魯巧指為之氣結,又道:“剛剛各位道友說要再探訪這仙府,我也聽到了,不如加上我一個,可好?”
橫江不等眾人開口,斷然回絕:“不好!”
魯巧指眼中淚水未幹,如今輕輕一搖頭,眼淚便淌落而出,帶著哭腔說道:“閣下何必如此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