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中人,素來喜好建造高塔。
諸如九崇山,鎮壓封魔島地底大魔的道塔,總計數十層,最上端的塔層有數米高度,塔層越是往下,跨幅越高,最下端用來困鎖大魔頭顱那最底端一層,就高達上百米。
當初橫江坐著道塔,從地底來到地麵,跳出道塔窗戶,落到地上,抬頭一看,竟然隻看到塔頂高聳入雲,不知此塔到底有多高。
宣明山也有一座高塔,用來貯藏宣明山諸多典籍秘籍,獨孤信就常常住在高塔當中,研修道術仙法。
如今這皇宮當中,也有一座高塔,雖隻有七層,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凡之處。可此塔的存在,就已經意味著,中土帝國的國師心氣極高,其誌不小!
可惜,對於橫江而言,今日這國師,須得身死道消,才能解他心中煩悶。
橫江看了看雲中乍現的一線陽光,略一凝神,朝扶向陽點點頭,道:“扶師兄,還請招來雲霧,擋住天穹。”
“哈哈……好!”
扶向陽放聲一笑,道:“師弟且看我手段!”
隨即,扶向陽自衣袖當中,掏出一個布袋,朝空中丟去,布袋見風即漲,衝開滿天大雪,當布袋張開口子之時,滾滾狂風,乍泄而出,吹動被一線陽光分開的濃雲,將天宇再度遮住。
陽光消散,周遭氣溫,陡然變冷。
“布陣!”
橫江衣袖一卷,十幾個護法神將飛縱而出,卷起橫江早已準備好的諸多玉劍,在那七層黑塔周圍,按照九脈求魔劍陣的陣法方位,將諸多玉劍插到地麵。
轟隆隆!
雷光大作。
雷霆自黑塔轟出,殺向諸多護法神將。
護法神將本是鬼物祭煉而成,生性就是懼怕雷霆,如今天雷一響,尚未轟擊在護法神將身上,單憑雷聲已是讓護法神將的動作慢了半拍。
“雕蟲小技!”
扶向陽丟出一直捧在懷裏喝酒的葫蘆,朝黑塔所在之處,拋了一拋。褐色葫蘆滴溜溜旋轉,急速飛至高塔頂端,葫蘆口朝下,灑落一道瀑布一樣的環形水幕,將整個高塔罩住,讓那些後續從高塔當中飛出的雷霆,被擋在雨幕之內。至於那些已然飛出了高塔,轟向周圍護法神將的雷光,則被扶向陽口中噴出的酒水,一一澆滅。
好手段!
橫江見此道術,心中暗讚,“不愧是我師門當中,威震四方的真傳師兄,這一番手段,比起和我在青碭峰激戰的蝠池道場神魂高手梅露子,不知強了多少!難怪這扶向陽師兄,能和黃天都與華鎮嶽師兄並稱,在師門當中,名聲更在燕青崖師兄之上!”
眾多護法神將雖被雷霆驚嚇,卻未曾傷到根本,動作雖然有些遲緩,卻也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內,將九脈求魔劍陣,布置了出來。
“這……這……連國師的雷法,都被他們擋住了。看來,這三人法力精深,更在國師之上,朕……朕該如何是好?”
皇帝頹然坐在地上,瞅著被水幕遮住的道塔,盯著道塔當中那些轟擊而出卻又被水幕擋住的雷霆,他已是有些瑟瑟發抖,隻在心中尋思著,到底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得罪過這些宣明道場的仙門中人。
一陣冥思苦想之後,皇帝不論如何,都找不到答案,隻得在心中怒罵國師,恨恨的想道:“嶽步耀你真不是東西,朕好心好意,拜了你做國師,舉一國之力,助你修行,可你卻不知好歹,暗地裏不知幹了多少壞事!朕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肯定沒有的罪過這些宣明道場之人,肯定是嶽步耀你這個妖人,假借朕的名義,惹是生非,招惹了宣明道場這些人,才引來今日之禍!”
嗡嗡嗡……
劍鳴響起,聲音自四麵八方傳來,震耳欲聾。
這是橫江發動了九脈求魔劍陣。
皇帝本是一個沒有修為之人,如今處於劍陣當中,他凡胎肉體,如何受得了九脈求魔劍陣的劍鳴衝擊?
“啊!”
皇帝一聲慘叫,耳朵裏已經流出了兩道鮮明的血跡,他顧不得用手去捂住被打腫的臉頰,趕緊伸手捂住了耳朵,可血跡卻從手指縫隙裏透了出來,淌過了浮腫的臉頰,落到奢侈華麗的龍袍上,染得龍袍姹紫嫣紅,色彩斑斕,豔麗惹眼,十分好看。
就在此刻,前方高塔,已是推開了一扇窗戶。
轟隆!
塔中雷響,電光閃耀,照亮了塔樓當中站立的人影。
此人正是嶽步耀。
他正冷著猶如狼眸一樣的雙眼,死死盯著橫江,怒道:“我已用替身術,留下了一個傀儡頭顱,已算服了軟,認了輸,給足了了你們麵子。如今你們卻不知好歹,殺進皇宮,來到本國師清修之地……你等如此蠻橫無理,那就休怪本國師翻臉無情,不顧當年親自攀登宣明山,拜訪你師門前輩的舊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