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仙人暴怒之時,周身氣息,宛若狂風一樣席卷著,吹刮著,讓橫江所在的這座閣樓周圍的湖水,掀起了一重一重浪濤,拍打在卵石堆積的湖岸,嘩啦啦作響。
風肆乃神魂高手,即便相隔百丈,也能將古木風臉上怒意,看得清清楚楚。
“不好!”
風肆神色大變,驚呼一聲,他心中雖對橫江為什麼會住在對麵閣樓之事,十分驚詫,卻選擇在第一時間朝窗外飛去,意圖救橫江一救。
“師叔且慢!”
徐夜月手指微動,捏出一道法訣,立時就有一道波紋,出現在茶幾旁邊,化作一個光圈,將已然騰空飛起的風肆,禁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師侄你這是何意?”
風肆滿臉焦急,道:“我洪都道場和宣明道場,曆來同氣連枝,你為何要阻我……”
他話未說完,卻見徐夜月站起身來,手中捏出一道操控陣法的手訣,再轉身麵向橫江那座閣樓,淡然說了一句:“何方鼠輩,竟敢在我鬥魔洞府放肆!”
這話語聲音不大。
至少風肆聽起來,徐夜月的這句話全無半分威懾力。
可就在徐夜月說完之後,這鬥魔洞府湖上天空,突然間被烏雲罩住。
雷霆電光,連天而起。
霍然間,一道沉悶如雷,威勢萬千的話語之聲,響徹天宇。
“何方鼠輩,竟敢在我鬥魔洞府放肆!”
此話猶如平地驚雷,震得那正在橫江所在閣樓之外的古木風嘴角一抽,神色勃然大變。
古木風遙遙打量周遭景象,卻見不到此地主人的蹤跡,他皺眉細想片刻,便抬起頭來,看向天空烏雲,朝著先前那如雷之聲響起之處,拱手問道:“鄙人古木風有禮了,不知閣下可否出來一見?”
“哼!”
徐夜月輕哼一聲,道:“區區後輩修士,有何資格麵見本君?爾等來到本君修行之地,此地自然有一份機緣留給爾等,若再聒噪,定斬不饒!”
繼而,烏雲深處,那道聲音將徐夜月的話語,重複了一遍。
古木風心中已有畏懼之意,隻是咬咬牙動了動嘴皮子,卻終究不敢再多說什麼,心中隻想道:“此地主人,自稱為‘本君’。他若沒有故弄玄虛,他一身修為,理當已是道君層次。我修仙數千年,如今隻是純陽仙人,他若真對我動了殺心,我必死無葬身之地,今日隻能暫且繞過橫江,留他多活一些時日……”
那位於徐夜月身邊的風肆,則比古木風更加震撼,他忽然間覺得,才二十餘日不見,這個在陣法一途天賦卓絕的師侄徐夜月,已是變化良多,讓他覺得頗為陌生。
風肆心中很是疑惑,正要多問,卻聽到遠處閣樓外古木風有在大放厥詞。
古木風指著那閣樓,冷聲說道:“既然此地主人出麵,我古木風也不能做一個和東道主為敵的惡客。今日暫且饒你一命,留待日後再殺!”
言罷,古木風衣袖一甩,轉身而去。
風肆見他走了,心中稍安。
可就在此刻,對麵那閣樓當中,卻傳來了橫江的聲音:“你口口聲聲,說我死期到了,一心想要殺我。我若忍氣吞聲,豈非讓四方修士,笑我橫江膽小如鼠,豈非讓我師門顏麵無存?於是,如今你想繞我一回,可我橫江,卻饒不得你,於情於理,我都要把你古木風的性命取走,才算禮尚往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