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未明!”
廖長空咬著牙,冷聲道:“你不好好修你的旁門左道,來此何事?”
“你本該叫我一聲師兄,如此自呼其名,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東方未明麵露微笑,手持折扇,如同一個濁世佳公子,站在洞口,道:“原本我擔心,以長空妹妹冷酷的性格,隻怕難以找到相親相愛之人,結成道侶,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
“你如果會施展土遁術,那就趕緊土遁離去,休要逗留!”
廖長空在橫江耳邊悄然說著,隨即強撐著站起身來,往前一步,把橫江擋在身後。
橫江搖了搖頭。
對於東方未明的實力,橫江早已知曉。若真要打起來,就算廖長空沒有受傷,隻怕也難以勝過東方未明。不過,橫江卻知道,東方未明不會輕易動手,對他更無殺意。如若東方未明想動手,早在血雨遮天那一日就動了手,何須等到今日?
“多年不見,長空妹妹還是這樣好強。如今你重傷在身,自身難保,我要是真的動手,你又怎能護得住你的小情郎?”
東方未明笑容不改,隨手一揮,便將洞口打碎。
那個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侍女,便走進洞中,擺出了一張桌子,美酒佳肴。
隨即,東方未明坐在桌邊,拿出酒杯,斟滿了酒,道:“閑來無事,二位不妨與我一起,喝上幾杯可好?我與長空妹妹,已有多年不曾見麵,如今久別重逢,我許多話語,想要對場控妹妹傾訴一番。”
廖長空道:“我對你無話可說,也不想聽你多說半句。”
“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東方未明有些失望,搖了搖頭,又朝橫江說道:“當初我殺心四起,匆匆辭別橫師弟,跑去山中誅鬼,如今已有數月不見,橫師弟這段時日過得可好?”
橫江也不說話,隻扶廖長空,朝洞外走去。
對於這東方未明,橫江心中極為戒備。
此人心懷叵測,動機不純。
血雨漫天那一日,東方未明雖助了橫江一臂之力,一直等到廖長空來援,東方未明才肯離去。
這番情義,橫江記在心中。
可後來東方未明弄了一個畢防川,裝在棺材裏,再引來諸多屍鬼妖邪進入桃林,想把畢防川的死,算在橫江頭上……
一旦畢防川被橫江殺了,畢防川家中純陽高手,必定要來找橫江報仇。
若真如此,橫江的處境會更加艱難,有朝一日被逼上絕路,難免會遵從心癮,以求破開困境。
自那一日起,橫江就已經知道,這東方未明所做的一切,都是要把他推到左道旁門裏去。
此刻,幽泉河兩岸來回巡視的鬼物魔物,不知為何,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放眼望去,視線裏空無一物,唯有岩漿河裏,浪花卷動。
橫江不知鬼物魔物為何消失,卻明白此事必定與被鎮壓在此的大魔有關,他腳步不停,大步而行,隻是走了一段,卻前路卻被岩石阻擋,前方唯有沿江河道衝出的地下河洞,黝黑如同巨獸之口。
此處無路,橫江便轉身往河道的另一端走。
走到盡頭依舊是沒有出去的道路。
獨孤信給了橫江諸多秘籍,其中也有土遁術之類的法術。
可惜,橫江資質平平,如今修煉了好幾日土遁術,都隻能在土中遁行數十米,就無以為繼。若再帶上廖長空一起土遁,隻怕遁行的距離至少要縮短一倍。
而且,土遁之時,橫江也需要呼吸喘氣,可地底深處如何能呼吸順暢?若想靠土遁術帶著廖長空離開此地回到地麵,多半會呼吸斷絕,憋死在半路上。
橫江見前方無路,又拿出金烏扶桑木船,要渡船過河,到河對岸去找尋出路。
“橫師弟!”
東方未明站在不遠處,道:“今日就由我施展法術,帶你們回到地麵,如何?”
聞言,廖長空握著橫江小臂的手掌緊了緊,冷聲說道:“不要聽他的!此人心思詭秘,多半不安好心。”
東方未明說道:“我在宣明那些年,可曾做過對不起師門之事?我離開宣明這些年,可曾做過出賣宣明道場之事?”
廖長空也不反駁,隻對橫江說道:“橫師弟,無需理他。”
橫江卻要搖搖頭,穩穩的扶住廖長空,再朝東方未明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閣下送我們一程。”
“好!還是橫師弟爽快!”
東方未明朝站在遠處的侍女點了點頭,讓那侍女飛至身邊。
轟隆!
一聲雷響。
東方未明周身,雷光環繞。
隨即,雷霆往左右蔓延,把橫江與廖長空,以及右側的侍女,一同罩在了雷光當中。
橫江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有絲絲縷縷雷光電流,在身上穿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