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崖看了看顧師弟,又看了看橫江。
他沉吟片刻,心中有些驚愕,想道:“問他問題之人,本是我燕青崖。如今這幾人當中,屬我實力最強,年齡也最大,最是見多識廣。可是,這顧師弟卻不找我求教,反倒直接去求橫江,莫非這橫江真有什麼過人之處?”
橫江略一凝神,眼中精芒一閃,語氣裏帶著幾分殺意,道:“你若殺了他,拜入仙門的顧家惜字輩子弟,就隻有你一人了。東觀道場那顧惜風我也見過,以他的作風,你不殺他,他必會想方設法殺你。他的相貌和你完全不像,想來已經隔了許多代,血脈早已不親近了,殺了又何妨?”
顧惜風低頭苦笑,道:“他終究是我族兄,師兄可還有其他辦法?”
橫江道搖了搖頭。
“唉……”
顧惜風歎著氣,道:“我該如何是好。”
“我這個橫師弟,竟如此殺伐果決,確實是一個人物!”燕青崖心中喟歎一句,深深的看了橫江一眼,又朝顧惜風問道:“當初出現在你家的純陽高手,叫什麼名字。”
顧惜風道:“我隻知道,他自稱為辛晨子。”
“辛晨子!竟是辛晨子!辛晨子的純陽傳承,怎可落到東觀道場的弟子手裏?”
燕青崖腳步一頓,摸了摸臉上胡子,眼中精光一閃,傲然說道:“顧師弟你無需驚慌,此事師兄會幫你想辦法。”
不知不覺,四人已到了庭院。
一起吃過晚飯之後,便各自回房。
橫江爬上了屋頂,盤膝坐下,迎著空中明月張開雙臂,運轉鳳凰曬翅之法。
一對火焰組成的鳳凰羽翼,出現在橫江背上,徐徐扇動。
午夜之時,燕青崖提這兩個酒壇,禦劍而來,落到橫江身前,見麵就說:“橫師弟,我有一事,要托付給你。”
橫江收功抬頭,道:“恰巧我也有一事,要托付師兄。”
燕青崖微微一笑,遞給橫江一壇酒,問道:“哦?這麼巧?你是師弟,你先說。”
“我們想要說的,也許是同一件事。”
橫江把酒壇收入乾坤袋,沉吟道:“在這次誅魔之事裏,若是遇到了東觀道場那個顧惜風,我會將顧師弟引開,到時候還請燕師兄出手,除掉東觀道場那個顧惜風!”
燕青崖端著酒壇,正在抬頭喝酒,如今聽到橫江這些話,神色一呆,手指一抖,手中酒壇哐當一聲摔在了屋頂瓦片上,碎成好幾瓣。
“果然……果然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燕青崖凝視著空中那彎上弦月,喟然長歎:“可惜長空師妹做事太衝動,實力又不夠強勁,不僅沒能殺了那東觀道場的顧惜風,反倒讓他逃離了封魔島,也不知如今去了何方。那時候我要是在封魔島,知曉那顧惜風派遣東觀弟子追殺你,我也會直接去替你報仇。一旦我出手,那人難逃一死!”
橫江道:“那人逃了也好,姑且留他性命,留待日後,我親手殺他!”
“此言豪氣,當浮一大白!”
燕青崖又掏出一壇酒,大口喝著,問道:“你為何不喝酒?”
橫江搖頭道:“皓月當空,正是修行之時,喝酒會誤事。”
“哼!你年紀不大,規矩倒是多。難怪我聽人說,你和阿信師弟,是生死之交。你們果真是性格相合,他的規矩,比你還多!阿信從小就古古怪怪,甚至不願意與我們一起洗澡,也不願意與我們在一間房裏睡覺,甚至不肯勾肩搭背這等小事,他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