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雄雞報曉。
橫江燒了卷軸,直接前往藏書樓。
書吏,顧名思義就是書記員。
藏書樓裏的書吏,就是負責協助管理藏書樓。這工作不忙不累,還不耽誤在藏書樓裏看書。
橫江一走進藏書樓,就見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拿著個掃帚,在樓中打掃。
那人見到橫江進入藏書樓,立即抓著掃把擋在橫江麵前,問道:“我以前怎麼從沒見過你?你不是我們宣明道場的人吧?”
橫江也不多說,直接將杜明給的身份玉牌拿了出來。
那少年見到玉牌,很是憨厚的笑了笑,說道:“原來你是新來的書吏,我叫吳冠,也是這藏書樓的書吏。”
“我叫橫江。”
橫江隨口回答著,他見樓中空空蕩蕩,隻有吳冠一人守在此處,便問:“藏書樓不是有好幾個書吏麼,為何就剩下你一個人在這裏?”
吳冠撓了撓頭,說道:“其他人現在應該還在飯堂裏吃早飯,他們吃過早飯之後,還會再玩耍一番,要等到日中正午的時候,再來到藏書樓,點個卯、報個到。這藏書樓裏裏外外,都是我打掃的,你要是願意幫我,就陪我打掃打掃。你要是不願意,那也無所謂。”
橫江也不再多說,走至牆角拿起另一個掃把,直接上樓去打掃衛生。
昨日杜明師兄早已說了,在藏書樓裏做書吏,每月都能領取到十兩銀子的俸祿。這已經算是高薪的工作,畢竟對於尋常百姓而言,四口之家一個月的開銷,也隻需二三兩銀子。
食人之祿,忠人之事。
藏書樓一共有七層,這裏的書吏原本有六個,加上橫江正好七個。若是將打掃衛生的事務平均分配,恰好一人一層。
於是,橫江隻將頂層打掃了一番,就回到了大廳裏。
那個相貌憨厚的吳冠,卻還在慢慢悠悠的打掃著第一層,他見橫江下了樓,咧嘴一笑:“你可真快呀!”
“是你慢!”
橫江搖了搖頭,走至牆角放好掃把。
門外傳來了一陣嬉笑吵鬧的聲音,橫江抬頭一看,見那些人的腰間,也掛著一塊與他同款的玉牌,而且人數正好是五個。
這五人年紀有大有小,年紀小的和吳冠差不多,年紀最大的也隻比橫江略大。
吳冠拄著掃帚,抬頭擦汗,朝門外那些人呼喊道:“諸位師兄,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我這還沒打掃完畢呢。”
無需多想,橫江就知道這五個人,定然就藏書樓的另外幾個書吏。
“今日聽說來了一個同僚,我們就刻意早一點回來。”
“吳胖子你長得肥,掃不完就慢慢掃,就當做是減肥了!聽說今天來了個新人,以後你可以讓他陪你一起打掃,也算是有了個夥伴。”
“也不知他是何許人物,竟然能說動杜明師兄,直接將他安排在藏書樓裏做書吏。要知道你我都是在去年考舉當中,考取了前五十名的好成績,才得到了在藏書樓做書吏的機會。我倒要問問,此人到底何德何能!”
這些人句句不離橫江,可卻無人肯在說話之時,多看橫江幾眼,加之語氣輕蔑,顯然不將橫江放在眼裏。
吳冠訕訕的笑了笑,不敢搭話。他快步走至橫江身邊,低聲道:“橫江,你趕緊躲一躲,他們應該是故意要找你的麻煩。”
橫江朝吳冠點頭一笑,也不多說,直接迎著那幾人走了過去。
“橫江!他們人多,而且在外院頗有勢力,你肯定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做了藏書樓的書吏,可不要意氣用事啊!”吳冠追著橫江走了幾步,邊走邊勸。
見橫江不僅不聽他勸,反而越走越快,吳冠便不敢再追,也不敢再多說。
“哎呦,有些膽色!”
“莫非這人是愣頭青,受不了我們冷嘲熱諷,想找我們理論理論?”
“依我看,他是想找我們打一架,要將我們都打趴下,以此來出一口惡氣。”
“一個打五個,他打得過?難道他早已經修煉有成,成了仙門修士,這才絲毫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五個書吏你一言我一語,就像是貓戲老鼠,全然不將橫江放在心上,仿佛是吃定了橫江,卻沒有看到橫江眼中的戲謔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