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客氣了,我不是不知輕重之人,這件事非常重要,你自然應該去做。隻不過我覺得,安定邦讓路長遠在此時發動變亂,也有可能是釜底抽薪。把你從我身邊調開。”
“你這個擔心我自然也有,就像陛下調走長安那樣,安定邦也是在減弱你的力量。越是如此,你越要當心,他這次來隻怕不懷好意。”
“我們和安定邦之間,是不可能有好意的。”馮素貞一笑,“他來必然是包藏禍心,這一點我早就想過了。大家就是在打仗,都是想要削弱對方,增強自己。我們殺了很多曳落訶,他反過來,就把你調開。我雖然不懂打仗,但是也聽人說過,戰場上從來沒有一人得意的好事。大家都是各自用計,即便是戰無不勝的名將,在具體的步驟上,也不會事事如意。這一點我想得很明白,也沒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再說,即使你被調開,我們也未必吃虧。畢竟平遙是我們的根基所在,以主待客,先有地利,次有人和。而安定邦意圖不軌,我想天時不會在他一邊。”
莊夢蝶點頭:“你這話說得確實有道理,可是正因為如此,我才更加放心不下。安定邦是我的對頭,所以我對他比你們都了解。他外表粗豪,內心謹慎。表麵上看從不畏死,實際上素來不入險地。他敢進城,必然是有十足把握。而我們卻不知道,他的把握在哪。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不舒服。若是長安在此,一定能夠想出辦法,讓我們在這種情況下,獲得足夠的勝算。可是現在……卻做不到。”
“不用擔心,我雖然沒有長安的謀略,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馮素貞拉了拉莊夢蝶的手,“我記得長安說過,陰謀詭計就是一種障眼法,如果你落入他的算計裏,就會處處被牽著鼻子走。如果你可以跳出去,按著自己的思路行事,反倒可能破局。我們現在想著安定邦會怎麼做,沒有什麼用。不如想想怎麼做好自己。畢竟他帶進城的部隊不過兩百人,以我們眼下的實力,便是硬碰硬,也足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但願如此。”莊夢蝶也知馮素貞說得沒問題,但是心裏依舊緊張,隻不過自己眼下回援在即,能幫的忙不多,隻能按照馮素貞的謀劃行事。過了片刻,她忽然想起什麼:
“我想到了一件事,晉州這個地方的武人被安家管製多年,武功上已經不是傳統意義的江湖路子,而是江湖武功與戰陣修為合一。修為往往不代表戰力,低手殺高手的事也是有的。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晉州出不了宗師高手,也沒有人能在單打獨鬥中威脅到宗師高手。包括安定邦在內,他的武功對上大宗師也差多了。李白衣和他交手,必勝無疑。即便算上史敬思,也是一樣。到時候你身邊一定記得帶上李白衣,有她在你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