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霓的心思單純,聽著馮素貞說這些,實際大多數的內容聽不明白,過了半晌才問道:“你是說……有壞人要害你?你告訴我名字,我去打死他。”
馮素貞被她逗得忍不住笑起來。“如果天下的事,都是他怎麼樣,我就打死他,那這個世界就簡單了。那些人給我出主意,不一定就是惡意,但是注定會釀成惡果。如果我們彼此之間失去信任,根本不可能抗衡安定邦。打死人這種辦法,是行不通的。或者說,安定邦就希望我們打來打去,我們打得越凶,他就越是歡喜。”
“啊?這樣啊。”雄霓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的直覺很敏銳,靠著直覺可以告訴她誰值得親近,誰又需要遠離。但是這種直覺不能用在甄別敵我上,一來不能服眾,二來也不準確。可是離開這種能力,她並不具備訪查奸細,明辨敵我的能力。換句話說,在這件事上她幫不上什麼忙。
即便明知道馮素貞是女兒之身,雄霓依舊將她視為自己最值得親近的人,不想離開其左右。這也是她那種敏銳直覺帶給她的指示,這個人值得自己信任,也值得自己追隨。她本能地想要為馮素貞排憂解難,遮風擋雨。
隻是這次的敵人,已經不再是單純靠力氣就可以對抗。畢竟上次麵對安世傑時,自己吃虧的情景還曆曆在目。雄霓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敵人不是單純靠武藝能夠解決。而武藝之外的能力,自己又實在欠奉。
她想了想,“花軍師呢?柳師爺說過,她的謀略過人,可為臂助。”
“花軍師本領不差,但是計謀太毒,而且為人心思狠辣。若是讓她負責此事,確實可以找出奸細,但也必然牽連無辜。甚至她會主動製造一些無辜來殺,目的隻是為了侵奪那些人的資財,擴充綏州的軍力。她不是個壞人,更不是敵人,但是她的行事準則,卻不是我們想要的。長安打造的晉州,應是個王道樂土,不是人間煉獄。我們把商人請來,不是用來殺的。”
雄霓歪頭想了想,“這話似乎柳師爺也說過?”
“本來就是他教我的。”馮素貞大方地承認。“我雖然是狀元郎,可是不曾觀政,就直接放了地方官。缺少實際任事的知識,好多東西,都要長安教我才行。”
“你這麼說,一定是想柳師爺了?”
馮素貞點頭道:“沒錯。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還當是虛妄。如今看來,說得正確之至。我確實是想他,如果有他在就什麼都不用煩了。可是現在,讓我對付那些藏在暗處的敵手,可是有些勉強。惟一的辦法,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一切見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