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聲越來越大,煙柱越來越多,人們顯然不是在一個點放火,而是在若幹區域內放火,以摧毀原有生產基地。工人們顯然是希望徹底抹掉這個礦山的存在,借以慶賀自己的解脫。工人的歡呼聲,如同慶祝節日,鑼鼓聲越來越響,傳入房間。
望著麵色蒼白的張天化,柳長安笑道:“張員外,你聽到了吧?你們家的喪鍾已經敲響了。這是人們在提前慶賀,平遙張氏的滅亡。”
“四大家同氣連枝,你滅了張家,另外三家也不會答應!”
“不,張家不會滅,隻會換人。原本那些分家遠枝子弟想要謀取家主之位,私下勾結一處,現在被官府打擊,基本已經十不存一。這次的事結束之後,你們本家的人,也差不多就到頭了。最後自然是你們張家在另外三家裏的人,分割張家財產,並且選出一個合適的人,來承襲這份產業。四大家永遠是四大家,不會發生改變,你說另外三家會不會答應?”
張天化無語。原本以為四大家裏,自己可以延續的時間最長,現在反倒是張家最早 出局。雖然不甘,卻也得承認公平。各家族的成長發展,都是如此。得意時春風滿麵,到了失意時自然就被連根拔起。他這次投的本錢本來就是整個家族,失敗了自然就是那份下場。他隻是搖頭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這一切怎麼發生的對吧?本應該是你能夠贏的局麵,為什麼就會輸。其實很簡單,你們張家並非鐵板一塊,在張家內部,始終有官府的耳目在探聽消息。你想想看,這種情況下的輸贏,還有沒有懸念?你確實足夠謹慎,和安世傑搞得這些事情,做得很保密,連我都隻知道一鱗半爪,否則我不會讓人涉險。不過這種保密沒有意義,從你往礦山安排人手開始,我就已經在布置。雖然沒有你們的人多,但是也足夠用。再加上這一萬多礦工鐵匠,勝負早已經不需要考慮。即使不算上他們,以飛鳳軍的軍力解決你們張家,也不過就是彈指之間的事,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贏麵。惟一的出路就是和官府合作,徹底站到朝廷一邊,可是你的腦子不清醒,非要和安家糾纏不清,那就隻剩下一條死路走。”
張天化驚訝地看著柳長安,“這裏……這裏的一切?”
“是啊,這裏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沒動手,無非是等你的表現。如果你肯向朝廷輸誠,我就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是你自己把這個機會浪費了,就怪不得別人。期待張家未來的家主能聰明一些,不要犯這種錯誤。如果你們祖墳修的足夠好,或許百年之內,張家還可以延續家業,百年之後的事……誰又做得準!”
“我……我家有免死金牌!就算要處死我,也必須三法司會勘,天子下詔!”張天化此時隻剩下這最後的一點憑仗,提醒著柳長安。
“沒必要,控鶴監的奏報一樣能管用。”柳長安朝張天化一笑,“控鶴監的人就在礦山裏,我說的是朝廷的控鶴監,不是被你們收買控製的那幫廢物。再說,你的免死金牌是針對家主的,家族中人犯事,還是要受王法製裁,尤其謀逆重罪更是如此。如果你這個家主消失,暫時沒有新家主出現的前提下,免死金牌就是個廢物,根本沒人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