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蝶手上掌握著一大筆財富,數字非常可觀,整個平遙軍中,隻有三位當家知道那些寶藏的位置。其實四大家的發跡,也跟這筆錢有一定關係。他們得到了一部分,莊夢蝶得到了另一部分。從財產數字上看,四大家的財富可能多一些。但是莊夢蝶控製的這一部分,總數也頗為可觀。既然花弄影知道了,想必安樂千歲也已經知道了,她對這筆錢自然也有興趣。當年連斜封官的事都做過,這麼一筆外財又怎麼舍得放棄。”
“她在晉州人手太少,何況安定邦又不是她的人。如果把這麼大一筆數目運出晉州境內,除非安定邦是個死人,否則沒可能成功。也正因為此,那筆錢才一直待在山洞裏。這次對半分州,安樂千歲不會出錢,所需要的資金都要莊夢蝶來出。惡心一下安定邦,莊夢蝶又會對她感恩,這筆錢等於還是落在千歲口袋裏,並且花的更是地方。這次千歲的算盤打得響,足見身邊有高人在出謀劃策。”
“還用你說?千歲身邊陶元鶴號稱京師第一相士,謀略過人。何況千歲禮賢下士,身邊聚集了大批謀臣,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現在兩人的談話,又有了些師爺與東主的味道,在久別之後,開始了關於整個晉州局勢的分析研究。但是兩人之間的桌子已經搬開,兩把椅子並排放著,人幾乎就那麼靠在一起,模樣說不出的古怪。
馮素貞道:“你不必轉彎為她說好話,我雖然喝多了酒,腦子可沒糊塗,知道你這麼說用心何在。我答應過你為她想辦法,就一定會照做。就算是為了李郎報仇,我也不會放過安定邦。在這件事上,我分的清輕重。莊夢蝶缺乏人手,更缺乏文士,這些問題我都知道,我也會盡力幫她,但是你不許去!至少這段時間……不行。”
她的手握得更緊些,酒給了她膽量,也給了柳長安同樣的豪膽。兩人的手緊緊相牽時刻不分。
“其實人手方麵,四大家可能會出人的。這個結果對雙方都有利,但是於莊夢蝶而言,是否願意答應就兩說了。四大家門下,有足夠優秀的子弟和仆從,如果給莊夢蝶幫忙,會是一個強助。但是未來的綏州,也就會變成四大家的天下。所以說他們的援助,就等於是一枚包裹著蜜糖的毒丸,如果吃下去,早晚會毒發。如果不吃,眼下這關又不知道怎麼過。”
“依我看還是和他們合作為好。總比把四大家逼到安定邦那邊要好一些。”馮素貞開門見山表達了自己的意圖,又看著柳長安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他們,其實我也不相信他們。即使在守城最困難的時候,他們都不肯說出李郎遇害的真相,還有捐監的事情,我有理由相信,如果真到了事不可為之時,他們可能偷偷獻城於賊,換取自身平安。多虧這次來的是白衣軍,他們視富如仇,必殺富戶。四大家與他們勢不兩立,後來西戎一來,就更是隻有死戰一途徑。所以他們才死咬著牙硬撐到反敗為勝。如果攻城的換成安賊的人馬,情況怎麼樣,怕是就難說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