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放肆地驅動著坐騎,沒有一點減速的跡象,直到那股勁風撲麵而來,他才略一側馬,將韁繩一拉,戰馬一聲長鳴中兩足高高抬起,隨即又落下。那漢子大笑道:
“我叫闊闊出!是我家突利大單於手下的百夫長,這些兒郎都歸我管。聽說你們這裏地位最高的是個大元帥,比我們的萬夫長還要大,我想要見見他和他說說話。怎麼,難道我沒有資格和大元帥說話麼?還是說這麼威風的男子,居然不是大元帥?”
他的皮鞭指向趙天霸,不管其身份如何本領怎樣,賣相還是頗為可觀,在時下而言,屬於那種高大威猛的男子。再配上金盔金甲,確實有些樣子。他張了張嘴,又吞了口唾沫才說話話來:
“本帥……就是趙天霸……”
聲音細小而嘶啞,連趙天霸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嗓子出了什麼問題。本來好好的,怎麼偏這個時候犯了啞病?
就在這時,一旁的屈世公終於走過來道:“貧道屈世公,乃是助天軍軍師,你有什麼話,都可以對我說,我可以代替我家元帥做主。”
闊闊出看了他一眼,“老人?你們的軍隊真奇怪,為什麼喜歡征發那麼多老人上戰場?這裏不是你講講故事或是講一些你們的法術神通就能取勝的地方,也難怪會讓軍隊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大單於的人馬很快就要到了,我們需要糧食,住地還有……女人!”
這個麵容醜怪的男子臉上露出了一個很是猙獰的笑容,“為了你們的大計,我們冒險通過邊境,日夜不休趕到這裏,已經表現出充足的誠意。接下來,就是看你們能拿出多少誠意的時候。我們大單於喜歡結交朋友,但是朋友之間首要的就是真誠,如果你們不肯拿出誠意,那我們的大單於會……非常生氣!”
屈世公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隻是問道:“哦?如此說來,我們少教主也快到了?不知大單於這次帶來多少兵馬?”
“我們一個精銳的萬人隊,足以頂的上十萬個你們這樣的廢物。在一路上,我們殺掉了很多白袍子的人,他們似乎是從你們的軍營裏跑出來的。”
男子嘿嘿笑著,掃視著軍營裏對峙的兩方,目光裏滿是不屑。“你們的軍隊很弱,就像你們漢人一樣,弱小,無用。要想拿下晉州,就必須我們出手才行!所以,你們的女人和糧食,也該是強者才配擁有,你們不行。現在把你們的糧倉移交出來,還有女人,我們需要休息,需要恢複力氣。”
屈世公對於闊闊出的這種態度,自然不會感到歡喜。以修為論,這樣的武夫其實遠不能和他對比,單打獨鬥不過是三兩招的工夫就可以打發。以身份論,百夫長在西戎人的軍事體係裏,也無非是高級擋刀貨,與自己這個軍師地位相差懸殊,沒有資格和自己這麼說話。正在想著該用什麼言語答對時,一陣響亮的金鼓聲敲起,平遙軍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