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居?天然居那位柳東家,居然是柳公子?”陳起望的兩眼一亮,似乎來了很大精神,“老夫雖然在平遙,可是天然居的名字也是聽過的,有行商說過,這輩子一定要到天然居吃幾次大菜,才算沒有白活。沒想到,天然居的東家,居然在我們平遙做了師爺,人生無常,實在是難以想象。不知道柳師爺有沒有興趣,在咱們平遙也開一家酒樓。”
“這個想法確實有過,不過場地和人員,都還沒有,現在想這些,為時過早。學生想的是,以官府的名義開一家酒店,所得盈利,就算做縣衙門的公費。畢竟我們衙門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個字:窮。隻要能發財,就得試試看,這是第一步,未來學生還想著,為整個縣城找到財路,讓啊咱們平遙百姓過上好日子。”
“說的好!”陳起望拍掌道:“柳公子不愧是京裏來的大商人,眼界就是與我們這些小地方的人不一樣。別人一看到這個窮地方,第一想到的就是跑,再若是心思壞些,膽子大些的,就想著在這窮地方身上,撈摸出幾文銀子。像柳師爺這樣,居然想著怎麼讓一縣百姓不再受饑寒之餒的,實在有限。”
“有限,那就不是沒有了?莫非學生之前,也有人這麼做過,不知結果如何?”
“很慘,身敗名裂,自己也一命嗚呼。不過老夫相信,柳師爺和那個人不一樣,不會走上他那條路,對你,我有信心。柳公子說的事,老夫會考慮,不過事涉四家,非老夫一人一言所能決,請柳公子給老夫一些時間。”
“這自然是應該的。”
“來人,拿老夫的名貼,請其他三家家主,來我府上議事。柳公子,你也且去休息一下,我們等午飯的時候再談。”
柳長安點頭,隨著仆人先到客房,直到午飯時,才被叫出來。
雖然是午飯,但席麵已經很是豐盛,雞鴨豬羊無所不至。其他三家的家主之外,家中出挑的子弟也各自來了一兩個,而陳家這方麵,出麵的是陳家一個名叫陳誌高的年輕人,人生的很精神,看上去精明幹練,一望而知,是極出色的人物。在四家子弟裏,怕也算是人傑那一類。
介紹之下,柳長安才知,這個年輕人是陳起望的侄子,算是近枝子弟。由於陳起望無子,這個侄子在大多數人眼裏,就被看成陳家未來的掌門人。乃至於四大家子弟應酬時,他顯然也處於主導地位。
四大家彼此聯姻,這種聚會跟家宴很是類似,柳長安這唯一的外人,身處人群之中,地位就有些尷尬。酒席上,幾家當家人於柳長安倒頗是熱情,並沒有任何慢待,說的也都是些閑話,沒有人提及這場瘟疫以及縣城裏的難民,仿佛這一切都不存在。
柳長安也知道,這種時候大多不會談正事,真正的要緊事,應該是在酒席之後的單獨見麵時才會提及。可就在他以為整個宴席就會在波瀾不驚中結束時,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