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烏朋友幫忙,咱們還是先進城吧,有話到了縣城再說。死屍和人犯,我看也得帶著,就算是變戲法,也得先把人送進監牢去。否則駙馬那邊,也不會高興。”
“一定,這是一定的。”
一名衙役跑去找了鄉約,又叫來些吹鼓手和轎班,將馮素珍請上轎子,敲鑼打鼓向城裏走。另一名衙役則抄小路到城裏報信,隊伍離縣城還有十幾裏路,本地的縣令就帶著一幹屬員公人,在路旁迎接。
百姓們頭上頂著香,或是頂著水盆,供狀元公洗手。馮素珍走下轎子,見本地縣令錢秀夫是個四十幾歲的男子,相貌頗為出色,氣度也好,倒是個一縣父母樣子。遠遠的錢秀夫就低下頭施禮,自陳迎接不周之罪。
馮素珍揮手示意他起來,隨即問道:“貴縣,你早就聽說本官要到了?”
“回狀元公的話,下官也是不久前接到上憲的公文,才知狀元公要走這條路。一時間招待不及,狀元公別見怪。”
“貴縣客氣了,我不過是個過路人,且沒走朝廷驛站,接不接的及,都不是貴縣的責任。倒是眼下,有一件事,不知道貴縣能不能幫我個忙。”
聽到能給狀元幫忙,錢秀夫顯得有些激動,“這……這話是從何說起。下官何等何能,能為狀元公效犬馬之勞,這是小人修也修不到的福分,哪有不願意的道理?不知道狀元公哪旁使用,隻要說句話,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也談不到太大的忙,就是想借貴縣的人手,抓幾個人。這幾個人方才在店房裏拿了我的東西,這東西很重要,如果拖延的久了,我怕找不回來。”
錢秀夫臉色一正,“這是誰那麼大膽子,敢拿狀元公的東西?識相的自己站出來,否則的話,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來人啊!”
幾名衙役走上前來,錢秀夫道:“你們從現在開始,聽狀元公的令行事。狀元的話比本官的話管用,他讓抓誰,你們隻管抓誰,誰敢抗令,仔細著自己的腿!”
馮素珍朝幾個捕快掃視過去,一雙美麗的眸子內,滿是威嚴,讓幾個捕快心內恐懼,竟是沒人敢和她對視。整個迎接隊伍從喧鬧漸漸變得沉寂,人們搞不清楚情況,不知道馮素珍玩的是什麼把戲。忽然,聽到馮素珍高喊道:“拿烏梅生!拿本地錢糧師爺烏梅生,誰把他拿住,本官重重有賞。”
幾個公人全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即使有縣令明令,卻也沒人真的敢拿刑名師爺。縣官尚且不如現管,何況是作為外來戶的狀元。
可就在眾人猶豫的當口,雄霓已經從馬上跳下,猛衝向差役隊伍裏。慘叫聲,拳腳毆擊聲隨之響起,緊接著,就有幾個差役被雄霓信手丟出,接著就是聲響亮的吆喝,“人抓住了,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