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女人之前,我是拿你當好朋友的。知道你是女人之後,我若是還說拿你當好朋友,這話你自己怕是都不信。但是我也知道,你心裏有李兄,非分之想不敢有,隻想幫你把李兄的仇報了,就算不枉我們這場交情。隻為著我是這天下少有的與你共分秘密者,就該為你出份力。可你要是自己心裏下不去,那我也不能勉強什麼,等把你送到平遙,我就告辭回京城,做我的掌櫃去。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回家鄉。”
馮素珍此時猛地轉過頭,兩隻發紅的美眸看著他,哽咽道:“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一個人怎麼報的了仇?”
柳長安長出口氣,既然肯說話,就有辦法。但是臉上依舊是副沉重的模樣,“是啊,你一個人是很難報仇的。可是你這副樣子,像是能報仇麼?就為方才上藥的事,你肯定想到了對不對的起李兄那些事上。你的身體始終沒全好,心思鬱結,怕不是明天一早就要病,這一病又不知道要多少時間。這件事放不下,你的病始終就不會好,連身體都好不了,還談什麼報仇。所以我看,我還是告辭的好。讓雄霓保了你上路,再讓安樂千歲另派高明來輔佐你。”
馮素珍見柳長安說著就要去收拾行李,心中大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她身上衣服本來就是虛蓋的,這一下卻是連胸前小衣的鏈子都露了出來。
“你不能走……你說的道理我能明白,隻是我心裏一時還放不開……但是你務必要留下,隻有你幫我,才有機會還李郎個公道,查清他的死因,找出殺害他的凶手來。你若是走了,這一案怕不是要冤沉海底!我明白你說的話,我自己會……盡量把這事放下。”
“不光是這次,還有將來。你我既然同舟共濟,日後少不了要造膝密陳,密室之內,法不傳六耳,你要是總想著男女有別,那我們還怎麼談的下去。更為著防雄霓夜襲,咱們像今天這種相處的機會怕是還要有,每次你都要這樣鬧上一回,我們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馮素珍低頭尋找著什麼,柳長安已經把手帕送過來,她接過手帕擦去臉上淚水,點頭道:“……你說的很對,在這一層上,我確實沒有想通。隻以為當初我們能相處,將來也能,卻不想半路上,把不該暴露的全都暴露了。我的心,就沒法像過去那麼平靜,與柳兄相處時,總是有些不自覺地避諱,讓柳兄見笑……”
“希望你心口如一,我現在轉過去,你穿上衣服,我帶你去看個戲法,放鬆下心情。”
馮素珍猶豫片刻,“柳兄不必轉過去,你隻要心中無垢,眼前就可無塵。如果你的心裏有了其他念頭,轉不轉過去,還不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