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安卻不惱反笑,“哦,這就明白了,雄老爺是在酒後應承的婚事,酒醒以後就反悔了,然後你們懷恨在心,施以暗算,導致雄老爺意外身故。雄姑娘如果嫁你們,不等於是嫁給仇人?這便有違孝道,所以她不答應這門親事,不能算做言而無信,相反,才是大孝的體現。所謂的婚約,本就不值一文,不具備任何效力,如果還要拿來當成要挾手段,未免太可笑了。”
左二郎的眼睛已經冒出血絲,指著柳長安不住的顫抖,卻不知該說什麼好。雄霓也聽的入了神,她們這些山裏人,遇事三兩句話不和,便要動拳拔刀,幾時見過柳長安這種靠嘴炮,把黑白顛倒過來,把一件事徹底逆轉的手段。其聽的心頭大快,忍不住挑起大指道:“小書生好樣的!這樣的好手段,保你在村子裏有一口飯吃。”
“什麼?你說讓他住村子裏?他們看見了我的臉,你還讓他們住村子裏?你是不是瘋了?”
“我看你才是瘋了。這是我的村子,我想讓誰住誰就可以住,不但他可以住在村子裏,以後他也是我們雄家一份子,誰敢對他不利,就是跟我們雄家村過不去。大家做的買賣我心裏有數,不會給他們出去通風報信的機會,你就隻管放心好了。回去吧,告訴你大哥,不要想著動我的人,尤其是我的相公。至於那些財寶,等過段時間,我會分……兩成給你們,算是大家交情吧。”
“相公?你是說,你要嫁給這個山外人?”左二郎的臉色漸漸變的鐵青,手已經握住了九環刀的刀柄。“雄大妞,你是不是瘋了?他們是駙馬爺,是狀元公,我們傷了他的人,你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們。你是拿全山的人命在玩,你知不知道?”
“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人如果逃了,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但是我相信他們不會逃,也不會走漏任何風聲。你們對付的那個護衛,現在死了沒有?如果沒死的話,也把人交給我,我多分你們一成浮財。”
左二郎看看雄霓,複又看向柳長安,麵色變的陰冷。“雄霓,我們和他們不是一條路的,你醒醒吧,不要再被他們騙了。當心最後,你連自己的命都賠進去。”
“我願意。左二,你有什麼資格在我的地盤對我指手畫腳,今後你們想怎麼做事,我不多問,但是我們雄家村,就不會和你們左家村再合作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就好,你抓緊時間放人,我呢要準備成親,就不留你們在這吃飯。看天氣,晚上還會下雨,趁著雨沒來,你們可以離開了。”
左二郎點點頭,“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我也沒什麼可說的,隻能預備一份薄禮,給妹子送來。”他邊說邊站起身,似乎是準備要離開,其身後的漢子也都提了武器在前開路,雄霓並沒有送,隻拱手道:“不遠送了。”
“不勞妹子大駕,我自己走。”說話之間,左二郎的身子向前跨出一步,似乎真的準備走出門去,可偏就在此時,他足下發力,人猛地原地轉身,手中鋼刀揮舞著斬向柳長安的前胸,大喝道:“小的們,給我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