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在刀鋒與身體之間的,是議事廳裏,那張用來供雄霓墊腳,或是好漢們拍打逞威風用的桌子。這種山間老木製成的桌子極是堅固,分量也沉重異常。左二郎含憤一刀,蓄力良久,力道極大,刀鋒深深的嵌入桌子裏,卻是抽不出來。不等他的招數變動,雄霓的拳頭已經重重擊在了他的臉上,在一聲慘呼聲中,幾枚牙齒混著鮮血噴出,左二郎的身軀歪斜著向一旁倒去。
“自己找地方躲起來,免得被砍到!”雄霓大喝一聲,人已經如同利箭般衝出去,撞向了左二郎帶來的手下。這些人都是做慣剪徑生涯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武技,最重要的是,他們手上有武器而雄霓卻是赤手。
做慣殺人營生的他們,不會因對手是女性就心存憐憫手下留情,刀劍毫不客氣的向著雄霓身上招呼,還有人吹起口哨,招呼門外的狗進來幫忙。但是就在此時,雄霓也發出陣陣呼哨,片刻之後,整個村子就沸騰了。
狂亂的吠叫聲,如同群狼嘯月,不知有多少凶猛的獵犬從自己的宅院裏奔出,向著目的地奔馳而至,隨即與來自外村的同類展開了亡命地搏殺。翻滾,吠叫,鮮血與皮毛亂飛,犬類的搏殺一如其主人一般凶狠而殘酷,並不會因對手與自己是同類就手下留情,相反會格外下重手。
雄霓的力氣很大,動作也極靈敏。對手的人雖然多,但是在房間裏施展不開,雄霓如同遊魚一般,在人群裏鑽來鑽去,刀劍都碰不到他。混戰中,一個男子的刀劈的動作太大,一下收不回來,卻被雄霓趁機搶進懷裏,一手捉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對著下腹接連兩記重擊。
男子的身體如同蝦米一樣蜷曲,雄霓將這名失去抵抗能力的男子猛地舉起,當作一件武器,隨手揮舞起來。
以人為兵,還是以自己同村的鄉親甚至是友人為兵,讓剩餘的男子驚詫之餘,膽氣大寒。他們手上的武器,不好往同村身上招呼,雄霓卻不管不顧的用這個人隨意抽打著他們。
男子們開始退卻,試圖到寬敞的地方,發揮人多優勢圍攻。雄霓趁機將人朝一個敵手身上丟去,趁著其接人的當口,她卻已經搶進去,連續兩拳打落了男子手上的兵器,隨即抓起他向著議事廳的支撐木丟過去。
轟隆做響聲中,整個草屋一陣搖晃,大片的濕草從四下飄落,支撐木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似乎隨時會垮塌。那被丟出去的男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後,也沒了動靜,黑紫色的血順著嘴角留出,眼見有死無生。
柳長安此時已經貓下腰,盡量避免被誤傷,趁著人們向外退去的當口,悄悄摸到左二身前。左二郎挨了一記重拳,被打的天昏地暗,此時剛剛恢複了些意識,甫一睜眼,卻見到自己的情敵正不懷好意的趴在自己身邊,而在他手裏,還舉著一塊石頭……
一條遍體鱗傷的猛犬,悄然來到雄霓身後,這種獵犬是山林裏最難應付的惡獸之一,咬人的時候不會大叫,但是一旦咬上就不會鬆口。其雖然搞不清楚主人的勝負,但是卻可以判斷敵友。即使被本村的獵犬咬的傷勢嚴重,但這條獵狗依舊履行自己的職責,盡忠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