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香身子也動了起來,腳底下使出步法,不停的朝著甘景豹逼去,眼看著甘景豹就要被逼入絕境,三招之內必要被水香所傷,若是甘景豹死了,他虞小樓今日肯定是一點生機也沒有了。虞小樓立馬就打定了心思,他得想辦法救甘景豹,這水香是視人命如草芥,肯定不在乎多殺他一個,而且奪荷包這注意還是他出的。
虞小樓抬眼看去,隻看見銀光似蛇,直奔著甘景豹的心門就去,甘景豹剛翻身落地,躲下一招,還未起身,這招他是鐵定躲不過了,虞小樓拔腿使出個扶搖步法,身形一晃,擋在了甘景豹的前邊,隻覺得肩頭一陣刺骨劇透。
那水香的九節鞭,鞭頭是三尺鋼釘,刺穿了虞小樓的右肩,虞小樓的獻血一下就湧了出來,不過卻救下了甘景豹,甘景豹抬眼看見虞小樓擋住了要他命的九節鞭,站起身一下拔出了虞小樓肩頭的鋼鞭,虞小樓一聲悶哼,這一下是比剛才還疼,湧出的血也更多了。
但是這也是必須的,若是不把鞭頭拔出來,水香再一用力,能把虞小樓整條手臂都扯下來。水仙倒是沒想到虞小樓會衝上來擋住這一鞭,稍稍發楞,讓甘景豹得了機會。虞小樓看甘景豹也站起了身,一使眼色拔腿就跑,甘景豹也緊隨其後。
“追!”水香將手中的鞭子收回來,拔腿追去,大吼了一聲,身後退下的手下們也立馬跟著水香一起追去。
虞小樓的肩頭還淌著血,腳底下卻一步也不敢放慢,縱然這般讓他肩頭的血液流失的更快了,卻也不能滿下一步,否則下一次被鞭頭打穿的就不是他的肩頭了,那得是他的腦袋。他是的確沒想到他這一招雖然是亂了水香的心神,卻讓水香出手更加要命了。就憑剛才水香一鞭就將一顆老樹劈成了兩半,這就是虞小樓從來沒見過的功夫。
肩頭是直流的鮮血,腳下卻還運足了輕功,跑了還沒有十分鍾,虞小樓就開始麵色發白,隻覺得雙腿直打抖,又跑了幾步,虞小樓的雙腿就開始發軟了。
虞小樓自己為自己的輕功都是跑得快,或是看著圖就能學會的,實際上這每一門都是高深的輕功,除了皮肉的力氣,氣血運行都是要練的,隻不過是他虞在他還牙牙學語不懂事的時候,就學會了這氣血運行的法子,還不知道是什麼,就已經練成了,所以這些個《神行百變》上的輕功他隻要想的起步法,便能練會。
此刻他原本肩頭就被戳了個窟窿出來,血流不止,腳底下還運足了上乘的輕功扶搖步法,跑不了多遠便失血過多,氣血運行不得,雙腿一軟,就沒了勁兒。
甘景豹跟在虞小樓的身後,他可沒有那般的輕功底子,起初是隻能追著虞小樓,可是他跑一會兒眼看著虞小樓是越跑越慢,下一秒,虞小樓便整個人便倒了下去。甘景豹竄上去,趁著虞小樓還沒砸在地上,一把抄起他抗在了肩上,瞅著最近的草垛,直接跳了進去,和虞小樓附身趴在了草垛裏。
“算你丫還有點兒良心!”虞小樓喘著粗氣,聲音好似喘不上氣似的。
虞小樓自己翻過了身,把頭上的綢帶取下來,纏在了肩頭,止住了流個不停的鮮血,麵色也緩和過來了不少,蒼白的麵色上出現了些許的血色。雖然疼痛仍舊讓虞小樓的神情扭曲,他咬著牙扶在草垛裏,甘景豹的眼睛一直盯著草垛的前邊兒,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讓他緊張,甘景豹從未想到過自己的武功和水香竟然差了這麼多,他在水香的手下,竟然連十招都難以支撐。
“謝啦!”甘景豹目視著前方,壓低了聲音頭也不回的對著虞小樓說。
“合著你死了我能逃了似的,關鍵是現在怎麼辦?”虞小樓躺在草垛上,傷口的疼痛讓他不想轉過身,隻是躺著問道甘景豹。
“都是你的餿主意,我如果不搶那個荷包,還能和他打個四六開,現在徹底是一九開了,我根本不是對手。”甘景豹無奈的搖搖頭。
“你還好意思說,你這本事也太差了。”虞小樓順嘴損了一句甘景豹,甘景豹卻有些不樂意了。
“打小開始,水香就是我們裏麵最厲害的。”甘景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卻有些深長,卻又有些略帶惋惜似的。
“你們是一起長大的?”
甘景豹點了點頭,回答了虞小樓的問題。四梁八柱一代代的傳承,但都是一起長大的,為的是能讓他們和龍頭齊心,如果各有異心,采水堂也發展不下去。像是炮頭,便是老一任炮頭的兒子。可是采水堂在甘老爺子掌舵的時候,是太平天國也打過,清軍洋人也打過,經曆了幾場大戰下來,除了炮頭和糧台,其餘的四梁八柱都沒了後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