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武倒是不為了追擊虞小樓,他自有他的打算,一來有他在,他也不必擔心虞小樓真的被抓住了;二來,棲善堂主帶著這麼多尋常老百姓出城追捕,若是出了人命,這事兒就嚴重了,畢竟這些個人都是從他眼皮子下出的城門。
虞小樓打上了城牆,翻身一躍,順著牆又使出蠍子倒爬牆,身子緊貼著牆就滑了下來,腳尖剛落地,便拔腿跑去,是連頭也沒回,跑了沒多遠,就聽得了有人聲有馬聲,虞小樓心裏估摸著也不對勁,這聲音是打前邊兒來的,他使出了十成的力氣跑了,那些不過是尋常百姓,還能跑到他前邊兒去不成。
正這麼想著,前邊兒就亮起了光,虞小樓本想跳進草叢避一避,可是來人機敏警覺,還未等虞小樓藏好呢,虞小樓便已經被發現了。
“出來!”虞小樓聽這得這個聲音耳熟的很,尖銳刺耳又陰沉的,虞小樓轉念一想,這人不正是錢一真嘛!
虞小樓緩緩走出草叢,眼前騎在青頭大馬上的,果然是錢一真。他心裏一想,錢一真不應該劫了中華飯店經理的錢財,北上從軍了嗎,怎麼還在南京城附近轉悠。原來錢一真雖然得了錢財,可是手底下的人,有的願意去北上,有的不願意,錢一真可由不得他們,不願意的全都給殺了。
這後來就起了矛盾,這夥子流匪裏有人造反,兩幫人打完了,錢一真雖然贏了,可是手底下也就十來個兄弟,錢財也剩的不多,整日躲著軍隊和警察,也窮困潦倒了不少,卻北上投靠軍閥是沒希望了,隻好重操舊業,接著在這南京城附近,做上了攔路劫道的買賣來。
“虞小樓?”錢一真坐在馬上,定睛一看,這不是虞小樓嘛。
“錢老大別來無恙啊。”虞小樓輕哼一句。
錢一真上下一看就明白了,虞小樓是遭了倒黴了,變成這副模樣,看他時不時還扭頭看看那,估摸著得是有人在他後邊兒追他。錢一真這麼一想可就樂了,平日裏那人多的道都有哨兵警衛,他不敢走,人少的又沒什麼人來,如今虞小樓身後跟著一幫追兵,這下他可發財了。錢一真想想就覺得痛快。
“虞小樓,你這是去哪兒啊?”錢一真舉著手指的槍,彎腰附在馬背上,用槍口指著虞小樓。虞小樓轉念一想,現在前有錢一真,後有追兵,倒不如讓他們狗咬狗去。
“錢大爺,我沒虧待過您,您現在劫了我也沒幾個錢,後邊兒追我的人,可是至少得有十幾號,其中還有一個富可敵國的,陳家在南京城的宅子,說買下就買下,您放我一馬,這條財路您的了。”虞小樓氣喘籲籲的說著,錢一真摸了摸下巴的小胡子,心想虞小樓說的興許不假,上一次虞小樓出謀劃策,的確讓他賺了不少,隻可惜手底下的人不爭氣,現在這幫毒是鐵了心跟他的兄弟,信這虞小樓恐怕錯不了。
“快滾快滾!”虞小樓聞聲便往旁邊一躲,繞開了錢一真逃竄而去。
錢一真本想著可以好好的賺一筆了,可是他等來的不是追捕虞小樓的大批信徒,也不是他想象中的好買賣,而是帶著一幹城防軍的李宗武。
城門口的幾個軟蛋雖然不是錢一真這夥彪悍流匪的對手,但是所有哨兵裏也有幾個跟著李宗武出生入死打下來的,算上李宗武這三五個人,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打錢一真這麼十幾號人不在話下。錢一真剛看見了人影,便開槍示威,誰知道那邊兒的李宗武不但不害怕,二話沒說就開槍回擊。
錢一真這邊兒瞬間倒下了一個兄弟,錢一真下馬定睛一看,這是城防軍殺出來了,錢一真心裏真是恨透了虞小樓,可是眼下也不好跑,隻能藏在草垛裏,和李宗武他們打了起來。
李宗武還沒看清前邊兒的情況,就聽著了槍響,再一看前邊兒都是高頭大馬,為首的那個正舉著槍,李宗武二話不說就指揮手下的士兵開槍,一邊兒掩護好自己,兩波人這就開始火並了。
打了一會兒,李宗武才發現這對麵草垛裏和他們正打著的,好像是那通緝的流匪錢一真,李宗武心中一陣納悶,這好端端的怎麼撞上他了,不過既然撞上了,今天就要擊斃他,這人可是流竄好幾個省的通緝犯。
倒是虞小樓,怎麼一下子就沒了呢,李宗武這麼想著,朝著錢一真那邊兒又開了幾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