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可怎麼辦。”王隊長點起根卷煙,愁眉苦臉的伸了個懶腰,靠在了椅背上。
南京城時下是南方的政治中心,況且時局動蕩,除了這種惡行的案件,如果不能及時偵破,不說王隊長職位不保,至少他以後都難受重用,王隊長一想到這兒,心裏不免有些不悅,心想著要是他完了,手底下探長肯定也得跟他倒黴。
正是這個時候,急匆匆的闖進來個探長,大部分探長都帶著人去追錢一真了,隻留下了兩個探長,一個在中華飯店,另一個回去守著警局。現在急急忙忙趕過來的這個探長,就是在警局的那位探長。
這探長衝進來一把撥開了虞小樓,衝到了王隊長的麵前。
“王...王隊長...那個...女屍的身份...確定了!”這探長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說話的時候都上氣不接下氣。
王隊長聽見這消息拍桌而起,趕快招呼身後的哨警給麵前的探長倒了杯水,探長從哨警手裏接過,然後喝下了一大杯。看著虞小樓和王隊長都渴求的眼神,他咽下去口中的一大口水,然後才開了口。
“今兒早上來了個男的,叫常之渙,說是來找他媳婦的,他媳婦來南京城探親一直沒回去。咱們最近也沒接到有人丟了的案子,心裏一想,就讓那常之渙去看看那個女屍,結果他一看,還真是他媳婦。”
“女的叫陳芳芳,在南京城有個舅母,可是這個舅母說陳芳芳壓根就沒來找過她。”
王隊長原本的愁容被這個消息一掃而空,這可是大線索,知道死的人姓甚名誰,就能尋著她生前的行蹤。虞小樓心裏卻又另一番沒說出口的想法來。
虞小樓還惦記著那張麻將牌的事兒,他也聽了不少了,這女人好幾天前就死了,就連侍應打掃房間都沒見著這麼具屍體,可是一有人入住,她立馬就冒出來了,手裏還掐一張人家的麻將牌。
這是有人故意弄斷了電,把屍體放出來,但是又怕這四個隻住一晚上的客人發現不了這具屍體,又故意把麻將牌塞到了屍體的手裏,就是要讓這事兒公之於眾。如此看來,虞小樓已心裏已經確信是那個侍應把麻將牌趁著黑塞進了屍體的手裏。
也隻有侍應熟識環境,即便沒有燈光,也能行走自如,迅速放出屍體,然後把麻將塞在屍體手裏。何況方才虞小樓聽著侍應的話,他明顯不像是那四個商客那樣的恐懼和後怕,而是明顯的焦慮,總是一副好像欲言又止的語氣。
虞小樓思來想去,這侍應肯定知道其中內情,但是他為什麼不說呢,是顧忌王隊長不成,還是有別的難言之隱。虞小樓正沉思的時候,王隊長開了口,既然知道了女屍的身份,他就不得不抓住眼前這最後一條線索了。
“虞小樓你跟我們去看看!”王隊長叫著虞小樓,虞小樓突然捂住肚子,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哎喲,不行不行,我這肚子疼的呀,必須要去上大,王隊長這審訊我又不在行,你看我剛才聽半天啥也沒聽出來,您就別叫我了。”
虞小樓還來不及王隊長說些什麼,捂著肚子弓著背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等到沒了哨警的地方,他才恢複了原樣,不再假裝肚子疼,在這棟客房大樓裏轉悠起來。
到了年底,大部分的侍應也回家過年了,即便是不回家的,也被臨時調到了洋人住的那棟樓去,這樓裏隻剩下了那一個侍應,整棟樓都空蕩蕩的,虞小樓在木質的樓梯上每走一步,都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沒有了往日客滿的熱鬧,這棟樓宇突然變得陰森起來,虞小樓正走著,忽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虞小樓警惕的回過頭,發現是那經理正嚴肅的盯著虞小樓,他皺著眉,等虞小樓回過頭,才把手放了下來。
“你瞎走什麼?”經理的語氣倒是有些客氣,他也知道虞小樓是王隊長請來的,也不好出言不遜。
“我在找個那侍應,還有東西想要問問他”虞小樓立馬編了句謊話。
“他在一樓門廳那裏。”
虞小樓點點頭,轉身又走向樓,他能夠感受到那經理的目光還緊緊的跟隨著他,讓他覺得很不舒服,虞小樓扭了扭脖子,這樁案子裏肯定有怪事,虞小樓這麼想著,往一樓門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