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你贏了,金鉤賭坊是你的了。”金不渙擺了擺他那安著鉤子的手,小毛頭惡狠狠的看向虞小樓,把金不渙推下了擂台。
虞小樓走到擂台正中央,雙手抱拳,朝著台下和雅座上的眾人示意。
“我虞小樓就是個塗宴樓的夥計,沒什麼大誌氣。這金鉤賭坊我自認沒本事經營,這裏若是有政府的官爺,這金鉤賭坊我就此送給你們,裏麵會有你們喜歡的東西。”虞小樓說罷台下一片嘩然。
他也不顧這些人,自顧自的走下台去,順著路就朝著塗宴樓回去。他這一席話,旁人以為是虞小樓拱手送出了無數的銀子,可是雅座上的政府官爺聽得的卻是另一番內容,國民政府可還不至於缺這一個賭坊的錢,定然是金鉤賭坊裏藏著秘密,這秘密過於嚴重,虞小樓不想引火燒身,才把這賭坊送給了政府。
雅座上聽得這話的國民政府官員暗自感歎,難怪這虞小樓能贏金不渙,卻是也沒什麼非議,的的確確是個機敏的人。
虞小樓快步走出了人群,很快就甩開了跟著他的幾個賭鬼,正舒了口氣,從街角拐出來個人影,一把就擒住虞小樓,但很快就放開了他,這人邪魅一笑,臉上的刀疤極為明顯,正是白靖。
“怎麼樣,我這荷官演的像不像!”原來白靖就是之前所謂的荷官,隻不過是他喬裝易容之後的樣子,可惜他這刀疤太深,倒是難以蓋住。
領火堂世代大盜,難免有仇敵,甚至一些莫須有的大案也歸在他們身上,所以領火堂除了偷盜一絕之外,這易容也是一絕,掩飾自己的容貌其中的重要性,自然也不言而喻。
早在立下賭約之後,白靖易容後就天天在鬧市街轉悠,了解誰是鬧市街的老板,自然在老板處討了一份差事,他謊稱自己是個荷官,聽聞最近要辦大賭局,就知道是鬧市街老板必然要從中撈一筆,故來討個差事,賺個路費。
十日本就時間緊急,送上門的荷官必然可以考慮,更何況白靖手上功夫超絕,自然勝任了荷官職位。這正合了虞小樓的計劃,虞小樓在塗宴樓按兵不動,迷惑小毛頭,讓他傳出去的消息有誤。另一邊兒白靖造了一枚裝著磁石的骰子,在放在了金不渙的骰盅裏。
這一枚骰子裏有一顆小骰子,若不是用最精細的稱去驗,根本查不出差別,何況磁石太小,也隻有領火堂的這一塊磁力巨大的磁石棒,才能將其驅動。方才在賭場之上,就是充當荷官的白靖動了手腳,讓虞小樓第二回合取勝。
“趕緊回去啊,別讓人看著咱倆串通好的!”虞小樓一把推開白靖,又加快了步子。
“你把白玉獅子眼還我,我立馬就走!”白靖氣衝衝的跟在他的身後。
原先虞小樓的計策便是第一回合輸給金不渙,讓其大意,第二回合動用那些夥計,再加上自己旁敲側擊的吐露金鉤賭坊的秘密,然後白靖動動手腳,讓金不渙心神慌亂,察覺不到白靖的動作,贏下第二局。
可沒想第三局金不渙就察覺到了,隻有先發製人,辛虧白靖反應機敏,一個經過的功夫,就把磁石棒放進了管家的口袋裏,到底是大盜世家,這功夫虞小樓也不得不服。
那班被趕走的穿著金鉤賭坊夥計衣裳的爛賭鬼,也按照虞小樓的安排,一旦被趕走就把衣服脫下,白靖趁著下台的空檔,把衣服又換回那些活死人夥計身上,這些夥計,金不渙剛出賭坊,那些早就安排好的苦力就搬了出來,然後便了警。而參與每一件事的白靖,今日拿了白玉獅子眼就動身前往長沙,何況他還易了容,查也查不到這個人了。
這報警也是虞小樓的一道安全鎖,一旦虞小樓輸了,他也要把警察引到金不渙,金鉤賭坊的身上去;若是他贏了,虞小樓安排好的一環環,足以讓金不渙遠遁南京城,若是他留下,一堆麻煩纏身,差一絲一毫就是殺頭的大罪。
虞小樓忽然覺得一身輕鬆,他在南京城再沒了麻煩事,他走到了塗宴樓門前,塗宴樓裏仍舊賓朋客滿,屠佛正夾著煙,靠在樓梯上看著大門口大的他。
開春的新生活要來了,虞小樓離開北平後就從未這麼開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