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遇凶險(2 / 3)

這三人打從立下紅手絹的那一天起,弟子便越收越多,可是潛心研究的人卻是鳳毛麟角,大部分都是些不學無術之徒,來紅手絹學一手戲法,出了師門仗著本領騙人錢財,裝神弄鬼的不再少數。

這戲法雖然不算是濟世救人之術,卻也是本著一顆取悅眾人的赤誠之心,卻因為這等卑劣之徒,敗壞紅手絹一門。於是師祖三人定下紅手絹這一門的一條鐵律,三絕藝不可一人學盡,必須三人分學,以此保證萬一不慎一人心術不正,其餘兩人也可以保證紅手絹不走向邪門歪道。

而劉仁方,就是這手絕的傳人。他的兒子,也就是劉碧晨的親爹,正是要繼承他‘手絕’的傳人。不幸適逢亂世,行路賣藝已經難以保全紅手絹一門,‘眼絕’傳人不願紅手絹就此沒落,決定以一人之力,重振紅手絹一門。興許這人本意不壞,可是他行事手段心狠手辣,劉碧晨的父親和‘身絕’的傳人都極力反對他一人獨學三絕藝,他以門中會議為由,毒殺二人,又殺盡這二人的家人,以防後人報複。

劉仁方好像早有預料似的,獨自拿走三絕藝,帶著劉碧晨連夜出逃,才一時避開了這眼絕傳人的追殺。正好爺孫二人一路輾轉,準備著到了天津,坐船一路南下,遁跡於市井,再也不摻和這紅手絹的事。

“老爺子,那哪兒行啊?這可是深仇大恨,您就放過那殺千刀的仇人?”虞小樓反問起了劉仁方,劉仁方搖了搖頭。

“虞兄弟你年輕氣盛,眼中容不得沙子,心頭上忍不住釘子,我已經是半條腿在棺材裏的人,就剩下個小孫女兒,我劉家滿門盡喪,難道還要搭上我小孫女兒的命嗎?”劉仁方閉著眼搖了搖頭,眼角好像閃著什麼晶瑩的東西。

這故事聊到這兒,虞小樓也實在不知道怎麼往下接茬兒,隻能搖搖晃晃的走著,時不時看看劉碧晨,這個看著瘦弱不堪的女孩兒,總是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虞小樓看她一眼,她都會害羞的低下頭,好像是虞小樓整個離奇夏日裏,一股清爽的微風。可是他現在知道這樣清澈的雙眸的後麵,也藏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虞小樓想她必然是有恨的,怎麼能不恨呢,爹娘都被人害死了,她一定想把那人千刀萬剮吧,至少攤到自己身上,一定會的,虞小樓暗自想著,腳下一直沒停的再走。忽然,他注意到爺孫兒二人都停下了腳步,隻有他一個人還在默默的前行。他這才停下了腳步,扭過頭看去。

劉仁方先前和藹的神情不見了,一點也沒留在臉上,他抬著頭神色緊張的望著道路兩旁的野林子,他的右手把劉碧晨攔在身後,隻露出一個腦袋來,張皇失措的望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爺爺?”劉碧晨的聲音裏滿是惶恐。

“噓!”劉仁方示意她安靜,虞小樓也察覺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能注視著劉仁方的一舉一動。

一片青綠色的葉子緩緩落在了虞小樓的肩頭,他注意到扭過頭看了看自己肩頭的樹葉,虞小樓抬起頭看著這片葉子來自哪棵樹,緊接著又是一片葉子落下,從他的麵頰劃過,留下了一條血紅色的細線,虞小樓摸了摸臉頰,疼痛突然刺激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他的臉被這片葉子割破了,鮮血正在往下緩緩的溢出。

虞小樓趕忙用左手捂住了臉,他抬起頭,又有兩片葉子落下,朝著他的雙眼而來,他閉上眼睛,右臂一揮打開了兩片葉子,鋒利的邊緣在虞小樓的右臂上又留下兩條傷痕,虞小樓疼的厲害,卻不敢有一絲放鬆,他睜開雙眼,眼看著滿天的落葉而下,心便涼了半截,隻好用雙臂護住腦袋。

“啊!!!!”落葉所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條血紅色的口子,虞小樓這一身的衣裳頃刻間就成了破衣爛衫,渾身的血口子直往下淌血。

虞小樓望向劉仁方和劉碧晨,劉仁方從他背著的箱子裏抽出一把黑色的傘來,立馬撐開,剛好罩住他們二人,傘麵上透著陽光照射的光澤,那落葉掉在傘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虞小樓才發現劉仁方手中的是一把鐵傘。

劉仁方朝著虞小樓伸出手來,希望能接到虞小樓,他也不敢妄動,可是要穿過這如雨而下的落葉,等到了鐵傘下,虞小樓不死也得少了半條命。虞小樓的胳膊上已經滿是血痕,他根本沒時間在考慮怎麼辦了,在這兒多呆片刻,他可能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