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誰不喜歡她呢!”
不知何時,秦榆已經收回了目光,眼簾微垂,聲音像是呢喃,又像是在感慨。
聽起來帶著淡淡的悲傷和懷念的味道。
褚唯一微微驚訝,難道她也曾經是Sue的粉絲?!
隻是,不待她有機會問出口,秦榆便已經重新抬起頭來,神色平靜得幾乎要讓褚唯一以為剛的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幻覺。
秦榆的臉上哪裏有半點哀傷,陰鬱沉沉。
褚唯一在心裏嗤笑自己,“哀傷”這個詞跟秦榆從來沒有半分關係。
即便是關係,那也一定是因為爸爸褚維楨!
要說秦榆這一生最愛誰,那一定是非她爸爸褚維楨莫屬!
兩個人的氣氛太過尷尬了,褚唯一想要極力的說些話來調節一下氣氛,一開口卻變成了,“要不要喝杯水,我給你倒杯水吧!”
話落,褚唯一已經拿過杯子和水壺開始倒水。
看著玻璃杯裏的水,褚唯一愣了愣,眼前恍惚又想起了今晚在“夜色”時周瑜倒水的畫麵!
那壺水,她雖然沒有看到周瑜燒水的整個過程,但她倒水的時候她是一絲不落看在眼裏的。
他們兩個人的水是從同一個水壺裏倒出來的,除非她的水壺也像是古代宮廷裏賜毒酒的酒壺一般有機關,否則他怎麼能夠在水裏動手腳?!
她明明看到周瑜喝了那杯水,而她什麼也沒喝,房間裏的一切她也都小心翼翼的沒有動。可是到最後,為什麼他安然無恙,而她卻昏迷不醒?!
突然,她的腦海裏閃過一絲異樣。
她記得當時聞到房間裏有異味,當時她還錯以為是香水之類的東西,現在靜下心來自己一回想,那肯定不是香水的味道。
雖然周瑜對她和對褚家一直都是心存芥蒂,從未真正交心過。
但他們畢竟生活了十多年,就算他掩飾得再好,但一個人的習慣是很難輕易改變的。
比如,周瑜從來不會噴香水,因為他對香水過敏——不管是多麼高級的香水,他都無法適應。
曾經一次惡作劇她往他身上噴了香水,結果周瑜百年過敏得差點休克,被送進了醫院搶救,那一次因為她調皮爸爸還將她狠狠的訓斥了一頓,甚至為了懲戒她還罰了她半個月的零花錢!
她印象深刻!
他也從沒有點熏香的習慣!
此刻想來,她當時正因為防備太過,神經太過緊張,才會忽略這麼一個重要的細節。
褚唯一的心髒仿佛置身冰窖中!
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她這算不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呢!
“你的水灑了……”
突然,耳邊響起一聲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褚唯一猛地回過神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水杯已經溢滿,水壺裏的水還在往外麵傾倒。
她被秦榆突然出聲這麼一嚇,燙人的水便毫無意外的倒在了她的手背上,褚唯一驚呼一聲忍著痛將水壺迅速的放回茶幾上。
還來不及有下一步動作,受傷的手便被一隻大掌給包裹住,“你沒事吧?燙傷了沒?我去叫人給你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