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我累了,想休息了。”
門口的敲門聲安靜了一會兒,就在褚唯一以為對方已經走了的時候突然又響了起來,褚唯一一怔。
還不等她開口詢問是誰,門口的人已經自報家門。
褚唯一一愣,驚愕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驚訝聲溢出來。
眼眶裏,一下子便溢滿了晶瑩的淚珠。
褚唯一掩麵哭泣。
外麵的秦榆敲了門,很久都沒有等到褚唯一來開門,不由蹙了蹙眉,但是她卻並沒有放棄,“我知道你沒睡。”
一句話,將褚唯一所有的後路堵死。
她不知道這麼晚了,她突然來找她是為了什麼事情。
她想過很多會出現在門口的人,比如張嫂,比如去而複返的厲湛北,比如哪個傭人……可是做夢都沒有想過她會突然出現,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她不曾敢想象她會在此刻出現。
她為何而來?
是不是也從別人口中得知了今晚發生的事,打算過來教訓她,奚落她?
畢竟她那麼恨周瑜!
那個男人是害她們家破人亡的仇人啊,她竟然還恬不知恥的再次跟他混到一起,她一定覺得自己瘋了吧,對不起褚家所有的人……
褚唯一再次將注意力放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安靜了許多。
側著耳朵聽了聽,以為秦榆已經走了,正要打算去浴室收拾一下準備休息,可門口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她為了教訓她,耐心還真是好到家了。
褚唯一冷嗤,這還是秦榆麵對她的時候第一次顯出這麼好的耐心,她很意外。
褚唯一拿過紙巾隨意的將臉上的淚水擦幹,又使勁兒搓了搓被寒夜侵染得有些僵硬的臉,確定看不出自己哭過的痕跡後,她這才起身朝門口走去。
手,探向門把,門應聲而來。
門口的秦榆依舊是坐在輪椅上,兩相對比,明明她才是勢力弱小的一方,褚唯一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體內的懼怕還是在第一瞬間便顯露了出來。
她在秦榆的麵前總是這麼的膽小。
或許是從小到大在她麵前自卑已經養成了習慣。
曾經她無論做得多好,在她麵前依舊是一文不值,或許從那時候起,她就已經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每次在她的麵前,連說話的底氣都沒有。
褚唯一特別氣憤這樣的自己,又為這樣的自己感到自卑。
可是,她卻拿自己沒有半點辦法。
“這麼晚才開門,不會是自己躲在房間裏獨自****傷口吧!”
一陣絲毫不加掩飾的奚落聲將褚唯一的神智拉回來,看著門口連看都不屑看她一眼,不分青紅皂白便對她挖苦嘲諷的女人,心裏五味雜陳。
見她站在門口中央一動不動,秦榆抬眸用餘光掃視了她的一眼,語氣充滿了惡意,“怎麼,不想讓我進去?”
褚唯一臉色一白。
她的確不想讓她進去,可是她卻不敢……
不隻是因為她骨子裏透著的對她的那種懼怕,更因為她不想在這麼晚夜裏因為和她的不愉快而影響到別墅其他人的正常休息,她原本已經耽誤大家的休息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