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匠還沒來得及轉頭仔細觀察,就聽到對麵傳來一連串輕輕的,好像是氣泡被戳破的聲音,噗噗噗噗~,一陣寒意自陳木匠後脊梁骨刷的一下蔓延到他全身,直覺告訴他這聲音有危險,他大吼一聲:“臥倒!”
田姑娘再一次被他護在身體下麵,按田姑娘的法,陳木匠上次中毒就是因為他碰過她,但是這幾次與女孩親密接觸卻沒有中毒,而陳木匠在保護女孩的時候似乎也根本沒有考慮過中毒的事,很奇怪,兩個人都很奇怪。
阿舒爾斯特聽得懂中文,他手下的特種兵雖然不懂中文,但是他們也是久經戰陣訓練有素,能聽懂陳木匠語氣中的警告意味,竟然也都第一時間就緊縮身體躲在水渠後。
哆哆哆哆~,水渠和他們一旁的牆壁上隨即響起一片銳器刺入牆體的聲音,那是一片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細錐子狀物體。
我曰!陳木匠看著身前身側一片的“錐子”不由頭皮發麻,那三名特種兵被活活燒死的慘景浮現在他眼前。沒想到這箭蟻改變戰術了,不再使用浪費資源的長矛而是用更一些但是可以短時間內覆蓋更大麵積的錐子。被這些錐子環繞,一旦它們燃燒起來根本沒地方躲,雖然身旁就是水渠,可是那裏麵的水在一百米外就順著水渠缺口溜走了,裏麵基本沒水,而且就算有水對那種類似白磷的燃燒物也沒有效果。
陳木匠生平第一次在麵對困局時唯一想到的辦法竟然是用手雷炸死自己,與其被燒死,讓鬥蟻們吃燒烤,還不如把自己炸的粉粉碎,希望那些鬥蟻是一種有尊嚴的生物,不會在地板和牆壁上****自己的肉渣,這樣自己就還能慢慢複活。隻是他不確定田姑娘是否有複活的能力,他一直也沒有機會問她。最後恐怕有機會活下來的隻有自己和田姑娘,再加上那個老家夥吧?三十多年前阿舒爾斯特就是這幅鬼樣子,這麼多年過去他非但沒死居然還是那樣,他沒古怪才真是古怪的事。
陳木匠向老家夥把大手一伸道:“給我幾顆手雷。”
老家夥抱著腦袋將自己藏的甚是穩妥,聞言一愣,雖然他並不確認陳木匠要手雷的目的,但是他猶豫了一下就點頭答應了,他用左手從身後摸出兩枚手雷,在手中掂了掂,將兩枚手雷放到右手中,左手又去身後摸出兩枚,一共四枚手雷一起交給陳木匠。
陳木匠並沒有對阿舒爾斯特的慷慨和表麵上看起來的信任表示感謝,他隻是默默地接過手雷,視線也落在手雷上,並不再看老家夥一眼,而他腦子裏卻像炸了一個響雷!老家夥的右手什麼時候竟然恢複正常了!?
雖然老家夥的右手依然纏著繃帶,但從他剛才的動作看竟像是完全恢複正常了,這麼快?陳木匠當初沒被織田信長動手腳前他的恢複能力也不過如此,現在則恐怕要遠遠不如老家夥恢複的能力,這怎能不讓陳木匠心驚肉跳?他真的還是當初在重慶的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美國顧問嗎?
陳木匠不由在心裏一遍一遍念著老家夥的名字,阿舒爾斯特~阿舒爾斯特~……阿舒爾斯特!?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這個名字熟悉不是因為他們曾經共事過,而是陳木匠突然意識到,這個名字其實他在重慶見到這個老家夥前也見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