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者無心(2 / 2)

譚崇道從懷裏摸出一張符籙,喝道:“元陽之氣成火精,焚滅妖魔玉宇清,急急……”

“道兄,且慢!且慢!”

譚崇道那咒語還沒有念完,忽然被人打斷,眾人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人影一閃,一個人從屋頂跳下,呂百戶反應機敏,順手扔出一片銀光!

“著!”

嗖,嗖,嗖~~~~~~~

六支梅花鏢帶著寒風,襲向了來人。

“啊?!”

那人一驚,呼喊道:“別打,別打,我不是歹人!”

盡管那人大聲的呼喊著,可在半空中的梅花鏢卻收不回來,來人到底也是些本事,隨手擲出一物。

噗,噗,噗~~~~~~~~

悶響之聲不斷,梅花鏢盡數打中了那物什,呂百戶定睛一看,驚訝道:“嗯!燒雞!?”

“嘿嘿,對,燒雞!”

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坐在驛站後院的柵欄上,用幾片樹葉擦著手,笑嘻嘻的看著眾人。

嗷~~~~~~~~~

那發狂的驛差,忽然大吼一聲,撲向了柵欄,那年輕人嘿嘿一笑,飛身躍下柵欄。

“小心!”

張道一多次同僵屍打交道,知道僵屍的厲害,急忙大聲提醒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笑笑,一個鷂子翻身,從驛差的頭頂飛過,用手在驛差後腦處一抓,拽出一張黑色符籙。

噗通~~~~~~~~

那驛差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聲悶哼栽倒在地,再不動了。

“啊?!這……”

年輕人一出手就製住了僵屍,令張道一吃驚不小,對這年輕人不禁高看了一眼。

那年輕人平穩落地,收起那道黑色符籙,滿意的點了點頭,譚崇道眯著眼睛看了看穿道袍的年輕人,又看了看地上驛差的屍體,疑惑道:“莫非,是茅山派的道友嗎?!”

“嘿嘿……”

那年輕人摸了摸鼻子,拱手說道:“道長好眼光,晚輩茅山弟子程影,見過老修行。”

“茅山派?!”

聽了譚崇道和這年輕人對話,張道一仔細的打量了一遍身穿道袍的年輕人,這年輕人,皮膚白皙,卻略顯瘦弱,高鼻濃眉,卻眼小如鼠,發髻半梳半散,道袍又肥又大,這麼個瘦弱之人,會是鼎鼎大名的茅山傳人?!

譚崇道來到驛差的屍體前,仔細的驗看了一遍,一甩拂塵,語氣不善的說道:“此刻為正午,本是陽氣最強之時,是不應該起屍的,這屍體剛才的異狀,莫非是道友操縱的嗎?!”

那自稱程影的年輕人得意的說道:“不錯,想我修道一十八載,今日方才下山曆練,怎能不試試師門的絕技?!”

“哼!”

譚崇道一甩袍袖,聲色俱厲的說道:“我聽說茅山派有很多祭煉僵屍的法門,莫非這些人,是你殺的?!你要用他們煉僵屍?!”

程影把那對小老鼠眼一瞪,掐腰說道:“你可不要瞎說!看你穿的人五人六的,原來是個道貌岸然之輩,別用你安肮髒的心來衡量道爺我,道爺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夏侯尚大手一揮,喝道:“呂大人,諸位,快快動手,抓住這個邪修!”

呂百戶點了點頭,回頭一擺手,一眾錦衣衛迅速向程影靠攏將他圍住,那叫程影的道人急忙擺手說道:“等等!等等!諸位請聽我一言!吸血挖心那是妖魔幹的事,我隻不過是用符籙操縱屍體罷了,我來時那些人早就死了。”

譚崇道見程影那慌亂的神色不像是假的,便開口製止道:“諸位,且慢動手!”

呂百戶擺了擺手,錦衣衛們成半月狀圍住那年輕道人,並未出手。

夏侯尚輕哼一聲,說道:“就算你隻是操縱屍體也不行,修道之人應生對眾生的憐憫之心,這些人已經死了,你為何戲耍他們?!就憑這一點,人就算不是你殺的,你也不是個正道之士。”

呂百戶眯著眼睛說道:“關鍵是,此處隻有你一個活人,你怎麼證明人不是你殺的?!要我說,你的嫌疑最大!”

聽了呂百戶的話,那程影委屈的都快哭了,忙從懷裏掏出一張龍紋紅錦帖,說道:“諸位,諸位,我真不是歹人,我是奉了家師之命去廬州(合肥),辦一件大事的。”

夏侯尚一見那帖子,頓時放了心,因為,那帖子是出自他的手筆,發自監天鑒,夏侯尚不疑有它,上前幾步接過帖子,展開一看,點頭輕笑,這章召集帖上正是他的筆跡。

夏侯尚笑著問道:“你師父讓你到廬州來見何人?!”

那程影嚴肅的說道:“此事,事關機密,恕在下無可奉告。”

夏侯尚笑意更勝,“若我所料不錯,你師父讓你到廬州(合肥)來找一個叫夏侯尚的人,是也不是?!”

“啊?!你怎麼知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