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說:“恩,傑子說的對!第一個洞應該是已經沒有山鼠了,所以沒有套著!咱中午回來的路上再找一個洞,將引繩係的牢點!”
鬼傑和田鐸都“嗯”了一聲,就回家了。回到家後,木子在自己家後院找了一根木棍,然後在自己家工具箱中找到一根釘子,橫著釘在木棍比較粗的一端,讓釘子穿透木棍,這樣就可以卡住引繩,不要山鼠掙脫了。木子以前見父親這樣做過,是將一隻母羊拴在家門口附近的草地邊。
飯後,木子拿著自己的新木樁,喊著鬼傑和田鐸上學去了。見到鬼傑和田鐸後,木子將自己的新木樁拿出來誇了半天,兩個人都連連豎起大拇指,說木子太聰明了,不虧是它們的老大。
然後,三人上山,下套,回學校,做作業,上課,放學,一出校門,又是一溜煙沒了身影。跑到新下的套子旁邊,發現套子已經鑽到洞裏麵去了,鬼傑慢慢地拽出繩子,拽的時候很沉,就大聲嚷道:“中套了,這回小鼠輩中套了!”聽了這話,田鐸已經開心的跳了起來,木子也開心的笑起來。然後,蹲下去看木子拽出來的獵物。慢慢地,看見繩子一端的山鼠腿了,腿上還有血跡,是掙紮的時候被繩子勒出來的。很快,一隻完整的老鼠從洞口出來了,套到的這隻老鼠已經沒有了力氣,不再掙紮,眼神中有一些迷茫,眼睛沒有光,感覺很絕望。這是三個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和觀察山鼠,以前見到的都是山鼠尾巴。這一刻,山鼠的眼神深深地烙在了木子的心裏。木子想伸手去抓山鼠,剛伸出右手,就又縮了回來。鬼傑一把抓住山鼠,使用脖子部位抓住的。然後遞到田鐸眼前,說:“這不套到了嗎?你咱說的?”
田鐸剛想說什麼,就被鬼傑打算了,說:“給,你抓著,我來割尾巴!”
田鐸連忙向後退了一步,說:“我害怕!”
鬼傑說:“你是女人啊,肉子?有什麼黑怕的?你不想買方便麵了嗎?”
聽到這些話後,田鐸閉上眼睛,伸出雙手,緊緊抓住鬼傑遞到手中的山鼠,然後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鬼傑說:“你按到地上啊!按住了我割尾巴!”
田鐸慢慢地蹲下去,把山鼠按在了地上,鬼傑掏出準備好的鉛筆刀,在山鼠尾巴根處滑了一下,山鼠一掙紮,差點從田鐸手中掙脫,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鬼傑說:“抓緊了,你沒吃奶啊?”
然後又很快割了第二刀,這回割到了山鼠尾巴。割掉的地方沒有流血。田鐸看見尾巴已經割掉了,就鬆開手。山鼠靜靜地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鬼傑說:“鬆開幹什麼?”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的木子說:“就放了吧?咱都割了尾巴了!”
鬼傑說:“好吧!”
然後,三個人站起來,準備走。這個時候,山鼠可能從驚嚇和絕望中緩過神來,很快鑽進了洞裏。三個人也沒有了什麼留戀,收其木樁和套子,朝著山下走去。在田鐸家門口,鬼傑說:“誰保管尾巴?”
木子說:“你吧!”
田鐸說:“你家門口不是有一個糧倉嗎?你藏到糧倉底下的通氣眼中!晚上再做一個活套。”
鬼傑點了點頭,三個人就各自回家了。
當天晚上,木子心裏沉沉的,感覺有一些難受,老想起山鼠的眼神。木子很奇怪,自己怎麼這樣了。但一想想可以買到的零食,就好很多。
第二天早上,三人找了兩個洞,鬼傑下了套子。中午回去檢查時,每一個套子上都有收獲。中午下的套,晚上也都有了收獲。鬼傑的手法越來越熟練,手起刀落,尾巴就掉了。田鐸也越來越膽大,抓住山鼠也不再閉眼睛。木子還是站在一邊,沒有動手。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布兩遍套子,大多數都有收獲,到周末,已經有15隻尾巴了。周六下午,三人拿著15隻尾巴,去了碎張的小賣店。碎張好像什麼生意都做,也收山鼠尾巴。到了小賣店,三人順利換了七塊五毛錢。碎張沒有多問,隻是說了一句:“兔崽子,誰家的山鼠尾巴又遭殃了?”三人沒有回應,碎張也沒有追問。然後,花掉了2塊錢1毛錢,一人一袋方便麵,還有六個泡泡糖。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三個人幾乎每天都布套,幾乎每天都有收獲,多的時候四隻,少的時候也會有一隻。鬼傑的刀法越來越好,速度越來越快。田鐸的膽量也越來越大,自己從套子上解下山鼠,自己抓住,叫鬼傑收割。木子也慢慢的沒有了第一天的感受,也開始抓住山鼠。後來,田鐸和木子都開始輪流收割尾巴。那段時間,三個人很幸福,每天可以吃一袋方便麵,兩個泡泡堂,同學和小夥伴也都很羨慕。有的時候,也會請其他小夥伴吃零食,但沒有告訴其他人錢是怎麼來的。
後來,有一天,木子告訴鬼傑和田鐸說:“後溝我的表哥這周來我家了,我跟表哥說了咱們抓山鼠的事情,我表哥說咱們傻,下套太費勁,有更好的辦法。我表哥說,他們發現中午山鼠喜歡曬太陽,在山鼠曬太陽的時候,山鼠大多數會到離自己洞一兩米遠的地方。你突然嚇一下山鼠,山鼠就會拚命逃,會隨便找一個洞鑽進去。是陌生的洞,山鼠都不會鑽太深,一般會鑽一米多深。這個時候,挖幾下就會找到山鼠,也就手到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