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六個人在杏樹山上找了好久,直到聽見木子母親喊木子吃晚飯的聲音,都沒有再找到兔子。於是隻好打道回府了。在回去的路上,大夥都埋怨著田鐸,說都怨田鐸,要不然一定能抓到那隻兔子。抱怨歸抱怨,大家還是約定第二天下午接著去捕捉兔子。
第二天下午,小胖讓母親管著,沒能出家門。其他人都按約定來到了杏樹上下,開始新的捕獵之旅。尋找了一下午,連一根兔毛都沒有見到,五個人掃興而歸,很不甘心。
之後,開始了緊張的學校生活,白天上課,晚上寫作業。由於剛開始上學,三個人都還沒有適應,沒有找著感覺,每天渾渾噩噩的。木子和鬼傑還對捕獵兔子的事情耿耿於懷,一直想著這件事情。第二周快周末時,六人決定周末再去找兔子,並且換一個獵場,不再去杏樹上,而是去杏樹山旁邊連著的其他沒有名字的山上,木子囑咐大家一定要帶上自己的“寶劍”(其實就是向日葵杆和木頭棍,木頭棍算是寶劍中的精品,那個時候隻有田鐸和吳濤一人擁有一把)。
周六大掃除結束後,回家吃飯午飯,六人便到大榕樹下集合。每個人都帶著家夥(“寶劍”),見麵禮節性的比劃一下,然後遠征無名山。怕家裏人看見,他們真的選擇了遠征,從杏樹山南邊繞過去,繞到山的東側,而村莊則在杏樹山係的西側,這樣就可以避開大人,開始肆無忌憚的瘋狂,開始肆無忌憚的捕獵。過了杏樹山,六人便開始從東側爬無名山。同樣的戰術,爬了一段距離後,鬼傑最上麵,木子和小胖在守南方,田鐸、吳濤和胡群守北方,走在最前麵,和南方鎮守組相隔一段距離。6個人一人提一個塑料袋,裏麵裝了四五個土疙瘩。搜索了半個半個小時左右,突然,一直兔子從一個小山溝的小水坑中跳了起來,並向山頂跑去。吳濤最先看見兔子,隨即喊了一句:“傑哥,迎敵!”
鬼傑應聲跳起,高高舉起手中的寶劍,很快劈了下來,緊接著左右橫掃,竟是一氣嗬成,喊道:“兔崽子,哪裏走?”
話音剛落,兔子快跑到鬼傑麵前,見狀掉頭南奔。這個時候北方的田鐸、吳濤和胡群已經一字縱向排開,每個人相距兩米,守住北方去路,竟是在兔子往山頂跑的時候完成布陣。
兔子掉頭後,鬼傑大喊道:“木子,守住南邊!”
這時,木子和小胖已經在南邊排成一字,木子在上麵,小胖在下麵,兩人相距3米左右。兔子還有一段距離時,木子掏出塑料袋中的土疙瘩,胳膊高高舉過頭頂,使勁向前揮動,朝兔子的方向扔了出去,並喊到:“兔崽子,哪裏走?”
兔子被木子的土疙瘩攔住,掉頭,朝北邊跑去。鬼傑又喊道:“肉子,守住北邊,這次別讓靠近!”
木子和鬼傑上小學前後也開始戲稱田鐸為肉子,因為田鐸越長越胖,他們覺得用胖不足以準確描述。
兔子朝北方一線中部跑去,正前方是吳濤。吳濤正準備掏出土疙瘩時,前麵不遠處已經落下了一個土疙瘩,原來是田鐸發射的。田鐸這次長了記性,提前拿出土疙瘩,並且提前反攻。
田鐸的土疙瘩剛落下,鬼傑的土疙瘩由落在了兔子的高處,緊接著木子的土疙瘩又落在了兔子的後麵。三個土疙瘩相繼落下,配合的非常默契,以至於兔子隻能往山下跑。
這個時候,聽到木子喊道:“兄弟們,往下追!”
鬼傑應聲道:“土彈也發射出去,都準點!”
小時候他們有時候也稱土疙瘩為“土彈”,如果是石頭或者磚瓦碎片,則稱為“石彈”。
六個人隨著兔子往山下跑,土彈時不時被發射出去,都落在了兔子的左右以及後麵。下山追及中,小胖和胡群跑在最前麵,開始時跑在兔子前麵,慢慢的被兔子超過。當兔子超過時,兔子左邊和右邊就密集起來,兔子一直拚命的往山下跑。鬼傑喊道:“土彈齊發”!
六人塑料袋裏剩下的所有土疙瘩都打了出去,打的很準,都在兔子的左右兩邊。同時,六個人嘴裏都喊著:“兔崽子,哪裏走?”
突然,兔子翻滾起來,翻了三四個跟頭,正準備翻起來時,田鐸腳下一滑,也向前翻下去,向下翻時順勢滑出了手中的寶劍,順勢向山下飛去,正好打在快爬起來的兔子身上,再次將兔子打翻,並且傷的不輕,兔子翻了又五六個跟頭之後,在一個山洪衝刷的土炕中停了下來,躺著不動了。
同時,田鐸快翻到在山上,並且慣性比較大,馬上就要滾下去了。現在想想如果滾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田鐸腳下滑了一下的時候,喊了一聲:“吳濤,攔住我”,然後盡量把身體往南邊傾斜,等著地時身體不是完全朝下,而是斜著朝下。說時遲,那時快,鬼傑已經追了上來,見狀後傾身體,坐著往下滑,並伸出手中寶劍,喊道:“肉子,抓住!”
田鐸的手感覺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就使勁抓住了。抓住後,還往下滑了一點,帶著鬼傑往下滑,然後停住了。兩個人站起來,又朝山下跑去,根本沒有在乎剛才發生的事情。木子、小胖和胡群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直接朝著兔子跑去。六人到了小水坑前,看見兔子躺著一動不動,腿上還流著血,肚子還在一起一伏,等鬼傑和田鐸到跟前時,肚子都不動了。
六個人的狩獵成功,吳濤和胡群將兔子後腿綁起來,將吳濤的寶劍穿過去,兩個人一人一頭,抬了起來,扛著兔子。六人又在山上溜達了好久,最後沒有再找到兔子,就回家了。回家的路上,六個人開始商量將兔子拿回誰的家裏。木子怕父親責罰,說我不要了,你們誰拿都成。別人也都這樣說,隻有田鐸說:“那我拿吧!”於是,兔子到了田鐸家,田鐸母親聽說了過程,很開心,留下五個孩子一起吃兔肉,田鐸的父親開始剝皮、清理內髒。五個人分別回家告訴家裏人晚飯在田鐸家吃,有的告訴家裏人吃兔肉,有的沒有告訴。
那天晚上,吃著自己捕獵的兔頭,六個人嘴裏香的已經無處安放,感覺香的感覺快從嘴裏噴出來了。心裏的幸福感和成就感也快無處安放,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撐不下了。六個人很快就吃完了所有的肉,田鐸的父母見孩子們很饞,沒有吃一口兔肉。在木子的回憶中,再也沒有吃過那麼香的兔肉,也許這就是第一次的感受吧,是第一次的深刻烙印吧!
第二天,六個人還是上了山,去捕獵兔子,找了半天,沒有碰見一隻兔子。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周末他們都會去山裏找兔子,有的時候隊伍還會壯大,有其他的夥伴加入。他們約好,這件事情不會告訴比他們年齡大的夥伴,怕他們搶獵物,但是可以告訴比自己年齡小的夥伴,小一歲兩歲的夥伴。隊伍最大的時候,有十多個人。有的時候也能獵到兔子,但很多時候都是空手而歸。最多的時候,半天可以捉到兩隻兔子。
在一年級的時候,隻要家裏沒有農活,他們都會結伴進山找兔子。後來,連著好幾次都沒有捉到兔子,學習也越來越忙,就慢慢的忘了這件事情,很少進山捉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