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小小獵手之巧獵野兔(2 / 3)

鬼傑回過頭來看了木子一下,眼神很奇怪,好像有一些驚奇,又好像有一些不屑,然後說:“我怎麼沒有想到啊!”

到了田鐸家門口,鬼傑喊了一聲,田鐸還是慢慢的走了出來,手裏拿著自己特有的木棍,三人比劃了一番,鬼傑就把木子剛才的話說了一遍,並且與田鐸談判成功,以兩根火腿腸作為交換條件。這也是鬼傑在田鐸出來前囑咐木子的,讓木子別說話,自己說,還說換來的東西兩份一人一份。

傍晚,村裏西麵的山頭上雲彩很紅,紅的有點讓人眩暈,但感覺美美的。這個時候,三個小屁孩都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夕陽,更不知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感慨,也不關係被夕陽染紅的山頭那邊的世界,隻是開心的走向村裏唯一的小賣店,希望能趕在天黑前吃完火腿腸,然後能再玩一會。到了小賣部,昏暗的電燈已經亮起來了,遠遠地就能看見碎張的身影,好像拿著板凳坐在小賣店門口,正在看著西麵的山頭。碎張是小賣店的主人,也是唯一的工作人員,小賣店也不大,隻有二十平米左右,裏麵的貨最多也不超過一百種,都是日用百貨。在不大的空間裏,碎張還搭起了一張單人床。

當時,三個人都不知道碎張為什麼叫碎張,以為是碎張輩分很小,排行老小呢,因為在當地,人們稱小為“尕”或者“碎”。後來,木子他們上了高中以後才知道,原來碎張在家排行老大,家裏還有弟弟和妹妹,鄉親們之所有叫他碎張,是因為他的嘴很碎,張家長李家短的,每天能說能長時間。正是因為獨特的優勢,小賣店成為村裏的消息中心,碎張也就成了村裏的八卦王,得到碎嘴的稱號也就不足為奇了。

走到小賣店門口,木子說:“碎張叔,我們要買火腿腸!”

碎張說:“今兒個鳥槍換炮了?哪兒來的錢?你們三個小兔崽子誰偷的?”

田鐸有些著急,說:“我爸給我的,不是偷的,我們家有錢!”

碎張半信半疑,站了起來,笑著走進屋,很熟練的走到櫃台後麵,說:“三根?”

田鐸趾高氣昂地說:“三根”。說三的時候,聲調提高了許多。

碎張從一個盒子裏拿出三根火腿腸,放到了櫃台上麵。田鐸遞給碎張兩塊錢,找回來八毛。因為隻有一種火腿腸,沒得選,碎張也不問要哪一種,直接拿貨。

買完火腿腸,三個人非常高興地從小賣店跑了出來,一直跑到了打穀場。雖然天快黑了,三個人還是跑到打穀場邊的大榕樹下,騎在矮牆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握住火腿腸的兩端,然後分別按順時針和逆時針同時旋轉。旋轉了幾下,火腿腸就分成兩段了。正準備把其中一段網嘴裏送時,田鐸說:“傑子,先別吃啊,告訴我了再吃”。

鬼傑狠狠地咬了一口火腿腸,然後邊嚼邊說:“火腿腸真好吃!看在火腿腸的麵上,現在告訴你!你知道今天下午咱們追的兔子為什麼會翻跟頭嗎?”

田鐸很迷茫地思考起來。他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已經早把下午的事情扔給時間了,連記憶都沒有留下,所以想了好一會。田鐸邊想,鬼傑邊告訴他真想。邊吃邊把木子告訴他的重複了一遍。當說到可以回家吃兔肉時,田鐸臉上都笑開了花,說道:“兔肉可好吃了,我爸春天的時候用獵槍打回來過一隻,特別好吃!”,說著說著田鐸嘴邊流出了口水,鬼傑和木子同時踹了他一腳,田鐸這才意識到已經流下來的口水。木子和歸集額額都不忍心直視,把頭轉了過去。

田鐸抬起右胳膊,用前臂在最前麵劃了一條橫線,這個田鐸一個很熟練的動作,是拿上衣的袖子擦口水。雖然因為這個動作已經挨過父親好幾次的打教,但是田鐸都沒有記住,還是那樣做。擦完後,田鐸說:“咱們什麼時候去抓啊?”

木子說:“明天就上學了,明天星期二,等星期六了咱們去。”

鬼傑說:“好的,咱們再叫幾個人去,多幾個人堵。”

田鐸和木子都點頭,田鐸說:“咱一定要多抓幾隻!”

之後,三個人在打穀場逗留了一會,田鐸的母親就開始在遠處呼喚,聲音透過夜色,從山溝裏傳來,很渾厚,第一聲三個人就全聽見了。喊了兩聲,然後就沒有動靜了。三人知道,改回去了,就各自回家了。

到周五下午放學的時候,老師忽然布置第二天早上打掃衛生的事情。原來,村裏的小學一周上學時間為五天半,除了周一到周五全天外,還有周六半天。周六上午一般不上課,都是自學和打掃衛生。三人的計劃被打亂,也隻好改成周六下午了,於是分別通知了另外約好的三個同伴,分別是小胖、胡群和吳濤。

周六大掃除後,學校放了學。六人分別回家,吃完午飯,就陸續到打穀場集合。等人到齊後,就出發去杏樹山。在路上,田鐸說:“咱們今天一人抓一隻,回去大人肯定很高興!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能抓到兔子!晚上有兔肉吃了……”,小胖、胡群和吳濤在田鐸周圍跳著走,邊走邊和道:“有兔肉吃了,有兔肉吃了……”。木子和鬼傑走在最前麵,兩個人竊竊私語,在交流著戰術。二人約定,由鬼傑追兔子,因為鬼傑跑的快。木子在一側堵兔子,並準備幾個土疙瘩,隨時準備嚇唬驚著了的兔子,改變兔子的方向。另外,木子負責帶領大家找兔子,鬼傑要爬的比大夥高點,好在發現兔子後及時堵住兔子往山頂跑的路線。鬼傑手裏也要準備兩個土疙瘩,用於應急時改變兔子的方向。

到了杏樹山上後,一行六人開始找兔子,腳步都放的很輕很輕,鬼傑囑咐大家不要說話。鬼傑按照計劃爬到高處,比大夥高處三個台階。大約找了一個小時,一隻兔子都沒有找到。邀請入夥的三個小夥伴有點著急,小胖說:“哪有什麼兔子啊?你們三個騙人呢吧?”

木子回過頭,把食指豎在嘴邊,噓的一聲,小聲道:“別說話,馬上就能找到了”。

果然,沒幾分鍾,從一個草叢裏竄出一隻兔子,開始朝山頂的方向跑。這個時候,木子向東邊跑去,邊跑跑衝著鬼傑喊道:“傑子,堵住!”

鬼傑聽到聲音後,兔子已經離自己很近了,馬上喊了一聲“哪裏去?”。兔子被堵住去路,掉頭往西邊跑,鬼傑見狀,扔出自己手裏的一個土疙瘩,打在兔子的前麵不遠處,於是兔子又掉頭往東邊跑,被木子擋住。隻能往山下跑,跑了三四米遠,突然掉頭往西麵跑。這個時候,小胖已經站在了東邊,而胡群、吳濤和田鐸也已經站在了西邊,田鐸站在最下麵,張開了雙臂,上下移動著腳步。兔子正好朝田鐸的方向跑出,快靠近田鐸時,突然跳了起來,直著朝田鐸跳過去。田鐸沒有想到會這樣,被這一情景嚇懵了,腳步有些慌亂,摔倒在小梯田台階上,兔子正好躍過去,朝西邊跑去。大夥們都沒有想到會這樣,也亂了陣腳,一起朝著西邊追了過去,剛追出幾步,兔子已經跑的很遠很遠了,並掉頭往山頂方向跑去。就這樣,第一次捕捉兔子的行動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