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狐狸是黑色的記憶,狸口奪雞魅影一現(2 / 3)

這個時候,木子不再覺得狐狸很可愛,反而覺得狐狸很惡心,開始討厭狐狸。做了好一會,才慢慢的起來,去找母親。

從那之後,好幾年,木子沒有再吃過雞蛋,因為家裏再也沒有了母雞,隻有一隻公雞,每天不著家,到處去招惹別人家的母雞,也經常被別人家的公雞啄的傷痕累累。

再後來,木子也聽見別人家追狐狸的動靜,但自己沒有跟著去追過。不過,有一次,奶奶的雞被狐狸叼走,木子跟著小姑去追了。那一次,隻有他們兩個人,隻是跟著狐狸,沒有使勁追趕。更準確地說,應該是跟蹤狐狸。大概跟蹤了三裏多地,已經進入山中,到了一個山溝中,看見狐狸進去後沒有再出來。木子和小姑兩個人悄悄的走到山溝邊,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個山溝中有很多暴雨衝成的大坑、小坑和小山洞,他們不能確定狐狸的洞是那一個,所以就在山溝邊停了下來。停下來之後,木子和小姑仔細觀察溝中的山洞,尋找可以作為一個狐狸窩的山洞。找了好一會,都沒有確定哪一個洞可能性最大,因為山洞長得都差不多。木子幹脆拿起旁邊的一大塊土疙瘩,朝著山溝扔了進去,寂靜的山溝中想起了很清脆的“啪”聲,很是刺耳。

緊接著,木子大聲喊了兩聲:“野狐子,給爺爺滾出來!”

這一動靜驚嚇了洞裏的狐狸,那隻狐狸從其中一個洞裏跑了出來,然後朝溝的西麵跑出。木子和小姑沒有再追,而是去狐狸跑出來的那個山洞查看。到山洞口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撲鼻而來,有很強烈的騷臭味,也還有一股血腥味。木子和小姑捂住鼻子,憋著氣走近洞口一看,發現洞裏麵有很多樹枝和野草,在樹枝和野草的一旁,躺著奶奶家的雞,和滿地的雞毛。雞已經被吃掉一大半了。木子和小姑看完就趕緊退了回來,味道實在惡心。兩人也沒有再去追狐狸,徑直回家了。

這次是木子最後一次看見狐狸,也是最後一次聽說狐狸叼雞。從那之後,狐狸也成為傳說了,跟狼一樣,再也沒有在十裏八鄉出現過。

狐狸成了傳說,但是狐狸的故事留在了木子的心裏。木子跟鬼傑、田鐸偷偷的說了狐狸的事情。鬼傑和田鐸也都知道狐狸偷雞的事情,鬼傑家裏的雞也被狐狸偷過。當然了,木子也跟他們轉述了父親的話,還加了調料,感覺狐狸是比人還高等一級的物種。鬼傑和田鐸都沒有見過狐狸,也就信了。

好多年以後,他們都上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寒假,木子忽然想起了父親對狐狸的描述,想起父親說狐狸非常聰明,一般都在晚上偷雞,會找一根細長的棍,將棍子伸進雞窩,然後雞會在棍子上慢慢地移動,移到棍子的另外一頭,狐狸就能不費任何力氣抓住雞了。木子想不管狐狸會不會這樣做,能不能這樣做,人是可以這樣做的。於是,就跟鬼傑說了。鬼傑聽後特別興奮,隨即決定要學狐狸開展行動。

鬼傑說:“咱們村現在很多人都不養狗了,他們的雞窩我們都知道,今晚上就去吧!”

木子說:“不行,不能偷咱們村的。要投,就投偷村的。”

鬼傑說:“對啊,不能偷咱們村的,不能禍害咱們村的。咱們這村基本上都沾點親帶點故,偷誰家的都不合適。要偷咱就偷別的村的,遠點的村的。去哪兒呢?苗家塬?李家塬?劉溝?哪些地方咱們都不熟啊,還得跑幾趟踩點。咱們村裏猛的來幾個生人,大家都會知道。他們也應該是這樣的。”

“我們村肯定是不能偷了,我們村周圍緊挨著的村子最好也別偷,要再遠點。去哪個村子呢?”木子眉頭皺了皺,在腦子中快速的尋找著合適的村子。

“有了!”鬼傑突然大喊道,“咱去胖子姥姥家的那個村子吧,叫什麼來著?好像叫王川,對吧?”

“嗯,是叫王川,跟咱村挨著三個村子呢,以前我跟胖子去過一回。”木子應道,“可是,這樣是不是有點不仗義?再說,胖子會答應嗎?”

鬼傑很詭異的笑了笑,輕聲說:“這個你不用擔心,交給我了!”

木子很信任鬼傑,一直以來都很信任,這次也是,很安心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就這樣麼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當天下午,鬼傑和木子去找了田鐸,添油加醋的跟田鐸重述了一遍木子的話,田鐸聽後非常興奮,心裏已經想著自己拷的雞肉得有多好吃啊,想著想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接著,鬼傑有把自己的擔憂描述了一遍,告訴田鐸說不能偷自己存裏的雞,要偷遠一些的陌生的村裏的雞,然後讓田鐸幫忙想一個村。田鐸想了好一會,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村。然後,鬼傑說道:“要不,咱們這樣吧!咱去咱們三個人各自的姥姥家的村裏,咱偷三次,行嗎?”

木子沒有說話,他明白了鬼傑心裏的想法。

田鐸已經被烤雞肉完全征服了,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