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導演的話很有分量。
他所說的信任,大概也就是一個導演能給足演員最大的尊重和厚愛了。
冰卿動了動嘴唇,剛想要說話,小七一個箭步衝到導演身前,哀求道:“導演,你就看在冰卿一時衝動的份上,原諒她這一回吧。”
小七的一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什麼!
小七雖是編劇,可是眾所周知,她也是冰卿最得力的助手。
旁的不說,隻在片場,可以說,沒有人比她跟冰卿關係更近了。
小七的話說的心虛,連抬眼看冰卿,現在是怎樣的表情的勇氣,都沒有了。
導演見冰卿楞楞不說話,黑色的胡子又動了動,再比開口,信任的口氣也換成了失望的語調:“冰卿啊,能跟我說說為什麼嗎?”
為什麼啊!
他從業幾十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天賦異稟的演員,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竟然人品還有問題。
這其中的曲折離奇,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她嫉妒景安盻幹什麼。
要嫉妒也該嫉妒楊苒苒,不是嗎?
難道她本來就就想著破壞楊苒苒的戲服,失手弄壞了景安盻的。
哎,現在還能說什麼呢?隻能她迷途知返,沒有讓火勢燒大,不然他這一年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算了。”大胡子導演站到現在,隻覺得筋疲力盡,不想再跟她們這些心機女浪費時間了。
“小七,你把冰卿的戲盡量刪減,讓她明天離開劇組。”
導演說的心灰意冷。
小七聽的膽戰心驚。
對冰卿來說,更像是一道晴天霹靂。
“導演。”小七有些後悔自己把黑鍋推給冰卿了,試圖力挽狂瀾:“冰卿演技很好的。”
“就是演技好,才更可怕。”
聽到導演這句話,景安盻笑了。
“導演,從始至終,我這個受害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你確定不要聽聽我的看法嗎。”
導演像是才回過神來,似囈語:“原來安盻也在這裏,你說說吧。”
景安盻用平淡的目光掃了魏美媚以及跟隨她來的十幾個工作人員一眼,而後又輪到冰卿身上,最後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魏小姐憑借自己一口之言,妄加猜測,冰卿一錘定音,對柳小姐來講,有失公允。很有王婆賣瓜嫌疑,我完全站在中立的立場上建立,不如調來視頻,所有事情不就一幕了然了嗎?”
不失為一個好計策,導演和一眾外人紛紛點頭。
魏美媚細長的眼睛裏,閃爍出幾分光芒。
她為什麼敢汙蔑柳冰卿,不就是仗著裝著戲服的試衣間裏沒有攝像頭嗎?
忍了很久的冰卿,在看到隻能看到進去試衣間,顯示自己在裏麵呆了一個鍾頭之外,裏麵的情景根本看不時,臉色變得灰暗了。
小七咬著嘴,咿咿呀呀在底語。
冰卿擰著眉想要聽清楚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可,實力有限,實在是聽不明白。
冰卿有種想要到深山老林裏狂喊一陣子的衝動。
她拚命地在抑製自己的衝動。
在沒有監控攝像頭的情況下,是不是說她編撰好台詞隨便到大街上拉到一個人說他把自己唐代山水畫給燒了,那就是他把自己東西給燒了!
是不是?
如果是的話,她回家後就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摔碎,然後栽贓嫁禍給魏美媚。
她小妮子就住牢去吧!
她與平常情況不同的是。
她最親密的人,小七,也將矛頭指向她了!
景安盻既然決定要幫助柳冰卿說話,便決定會力挺她到底。
其實他並並不知道戲服究竟是誰弄壞的。
他的信任隻是出於上次他的不信任,看清了魏美媚的為人,才這樣。
“動機呢?”既然沒有視頻,他隻有抓著這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放。
他演繹過太多聰明角色,他本身也不笨,聰明人的腦回路其實很簡單。
在他看來,不過是有理時講理,沒理時,讓別人給他講理,說服他。結果,可想而知。
景安盻偷偷朝著冰卿眨了眨眼睛,冰卿即刻心領神會,唱白臉道:“動機就是我相當男一號啊!”